甚至在游长海走前直言:“和我睡一晚吧,我很有经验的,一定让你舒服。”
游长海捂着滴血的耳朵跑走了。
都是什么人啊!
游长海死死捏住腿侧的高开叉,姿态别扭,朝虞珠求饶:“虞师姐,我不想穿这个了,换一种可以吗,这个叉开的太高了。”
游长海一走路总感觉风从下面呼呼吹,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虞珠满脸严肃:“你和我打赌的时候说什么了,任我处置,怎么能出尔反尔。”
游长海有苦说不出。
“走,下一个是玄光阁。”
玄光阁是上三宗里唯一一个全面发展的宗门,没有哪一方面格外突出。
很不巧,游长海看清对接弟子的一瞬间时候拔腿就跑,被虞珠一把按住。
“看来是有老熟人喽。”虞珠不怀好意地笑起来,“我们去打个招呼吧。”
游长海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胸口。
郭须面色奇怪地看了好几眼,才迟疑地问:“游长海?”
游长海立刻把头摇成拨浪鼓。
不是我不是我……
我不姓游,也不叫长海。
郭须一边对接,一边端详这位身穿高开叉,面容熟悉的女子,越看越眼熟。
“就是你。”
游长海吓得立刻转身往外跑。
郭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回扯,把游长海扯得一叫:“啊!轻点!”
一说话,彻底藏不住了。
游长海低头死死盯住脚尖,还是不愿意抬头。
郭须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自愿的,还是……”
游长海压低嗓音:“……不是!”
谁会自愿穿这种衣服啊。
郭须看他捏着腿侧的布料都不敢放手的模样,传音问:“是有人欺负你吗?”
游长海摇摇头,不得不承认:“是我打赌打输了。”
说完又赶紧求饶:“你可千万别跟其他人说,就当没见过我,求你了求你了。”
传出去要找不到对象了……
好丢脸,好丢脸……
赌博可耻,再也不打赌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郭须压着笑,说:“好。”然后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盖在他身上。
“先将就着。”
游长海身形纤细修长,个子也不如郭须高,外套衣摆都拖在地上,他直接把外套盖到头上去,躲猫似的把自己裹个严严实实。
在旁边清点的弟子悄摸地观察这边,群峭碧摩天的人知道游长海是什么情况,猜到他二人可能有交情。玄光阁的弟子不知,八卦之火怒涨。
第17章
清点完药材,游长海依依不舍地把外套脱还给郭须。
他脸上擦了粉,刚刚那么一裹,郭须的外套上都沾上了些白色,一些胆子大的弟子正一步一拖地挪过来,试图打听些不传之秘。
郭须将外套搭在手肘处,让弟子们把东西都送回库房,亲眼看着所有药材入库,登记完毕才离开。
沿着小路回去,周围没有其他人。
郭须倚靠在粗大树干的阴影中,敛容息气,鼻尖贴近被粉蹭白的地方,细细闻嗅,神态却正经又严肃,仿佛不是在闻一件游长海穿过的衣服,而是在查看什么牵涉甚广恶劣事件的决定性线索。
那粉末的味道很常见,是近来新出的款式,一些女弟子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气味常常被风勾留在半空中。
从前他并未觉得有什么特殊之处,此时此刻平白无故地品出一丝令人目眩神夺之感。
他只闻了一下,便克制地把衣服重新叠好,搭在臂弯上,脚步匆匆地离开树荫。
随着他的视野回到房间,平常挂衣服的木架子静静伫立在触手可及的位置,郭须神色恍然,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行什么荒唐事。
他逃也似的把衣服挂在伸在半空中的木棍上,匆匆离开房间。
游长海对此一无所知,他只知道把任务干完的同时脸已经丢尽了。
垂头丧气地回到群峭碧摩天,游长海一上来就和正眯着那双狐狸眼看笑话四师兄打了个照面。
步莫勾着桃花瓣似的唇角,笑眯眯地朝游长海走过来,装模作样地吟起诗来:“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这位美人虽然没有满头珠翠,但确非芙蓉所能及。”
游长海忍了一路,从出发的时候这个家伙就在旁边看热闹,现在回来了还是他,终于忍无可忍地怒吼:“你够了!”
声音在山谷中回荡,惊起一片白鸟。
步莫完全没被影响到,凑到游长海身边,随意束起的头发溜出几缕,随意又松散,抬起胳膊勾着小师弟的脖子,没骨头一般把浑身大半重量都压在游长海身上。
“美人发怒,也别有一番风情。”
游长海皮笑肉不笑:“你再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