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基础的桌椅床柜不用说,除了这些,角落里摆了盆栽,靠墙还有书架,只不过书架是空的。
游长海迫不及待地扑到床上,跳上岸的鱼一般蹦跶两下,脚后跟交错摩擦着脱掉鞋袜,褪去外衣,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抱住被子。
“你也陪我一起睡一会儿吧。”
游长海拍拍空出来的半张床,发出邀请,冀星洲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从善如流地躺下了。
游长海入睡很快,冀星洲却没有睡意,睁着眼睛看枕边人。
冀星洲用大拇指指腹轻轻按压游长海柔软的唇瓣,直至唇瓣染上嫣红。
游长海似乎是有些不舒服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唇瓣。
连带着冀星洲的手指都染上水色。
“啊……”
心上人正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身边,全身心地信任自己,穿着薄薄的衣物小憩。
这真的,非常,非常挑战冀星洲的毅力。
偷香这种事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冀星洲的底线只会一步一步降低。
何况,他都要走了,现在不抓紧机会,难道要等几年后吗?
冀星洲成功说服自己。
一回生二回熟,他第一次做的时候提心吊胆,害怕又兴奋。现在冀星洲心中的胆怯已经去了六分不止。
游长海闭着眼睛,毫无所觉。
不久后门外来了侍女叫醒二人,宴会已经接近尾声。
冀星洲与游长海拿着赵家准备的礼物坐在马车上。
游长海的是一种补益气血的灵芝,冀星洲的是剑穗。
回去之后,游长海将药材和一瓶红垂柳露交给师尊。
伏江仙尊眉心一拧:“这是你猜字谜赢来的彩头?”
“嗯。”
这不可能。
伏江仙尊深知这瓶露水的价值,赵家即便再财大气粗,也不会拿这种珍贵的药材当猜字谜的彩头。
他又看了看灵芝,也是价值不菲。
这灵芝是赵家特意准备的……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那我们还走吗?”
“应该暂时不会走了,但我也不敢保证。”
“嗯。”
游长海回到房间,拿出魏文耀送的卷轴,一拉开,是一幅人像画。
画中人游长海天天都能看见,就是他自己!
“这是我亲手所作,绘制衣服所用的蓝色正是你给我磨制的蓝色颜料。”
天知道游长海在看见那幅画后又听见这句话有多震惊。
从客观角度来说,这幅画画工极好。
人物仰躺在树下,只穿了一身轻薄的蓝色衣裳,外衣被随意卷做一团垫在脑袋下面,抬手盖在眼睛上,遮住从缝隙落下的阳光。
人物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打个哈欠。
这么好的画,要是让游长海扔了,他还真有点心疼。但被冀星洲看见,免不得又要闹一场,非得从游长海费心费力地安抚一场才算完。
罢了,自己留着欣赏就是,别让冀星洲发现。
其实今天小憩的时候,游长海是想试探试探冀星洲的,但冀星洲怎么会干那种事呢?游长海打心底里觉得不可思议。
虽有试探之心,却并未放在心上,躺了一会儿见冀星洲没动静,便自顾自睡过去了。
他们只是好兄弟而已,好兄弟睡一张床有什么奇怪的,好兄弟亲个嘴儿有什么奇怪的,都是为了脱困的权宜之计。
对,就是这样。
这段话在游长海脑海中反复循环几遍后,游长海觉得非常合理,好兄弟都是这样的。
如果有谁不是这样,说明他们的关系还不够好。
解决完这个问题。
游长海安心睡去。
次日,他突然感觉胸口闷闷的,呼吸困难,使不上劲,仿佛被鬼压床了。
一番挣扎过后,游长海终于睁开眼睛,一张黑黢黢的猫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咪咪正趴在他胸口闻他的呼吸。
人,你睡了这么久,不会死掉了吧?
看见游长海醒过来,它立刻开心地喵喵叫。
游长海将它从胸口扒拉下去,塞进被窝里一把捂住东西南北四个角,将咪咪封印在小小一块被子下。
“喵,喵,喵!”
小被子鼓动一会儿,突然静止了,游长海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缝,一只爪子瞬间从缝隙中伸出来。
游长海一把抓住,剪掉了它一个指甲。
“咔嚓”声响起的那一刻,咪咪突然愣住了,把爪子缩回被子,游长海掀开的时候,它还在愣愣地看。
游长海一把把它抱起来:“哼,叫你猫压床,这就是惩罚,走,跟我去冀星洲那边拿你的家当。”
被剪了指甲,咪咪气冲冲地从游长海怀里跳下去,通过窗户逃走了。
上一次冀星洲带走了一部分咪咪的口粮,一部分玩具,还有一个咪咪不怎么喜欢的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