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铄问他:“那你这叫什么?”
“叫犯病,”贺非池没好气,“是谈恋爱的一种变态形式。”
贺非池撂下这句,就神经兮兮走了。
裴铄转头就给自己的新腕表拍了张靓照,特别突出腕表之,发给林司言。
——好看吗,我老婆送的。
林司言刚开完会的时候就收到裴铄的消息,没忍住有些想笑。苏珊端来一杯热咖啡,是他从巴黎带回来的咖啡豆。闻着苦涩的香气,他拿起手机点点戳戳。
——我在上班。
——你就说好不好看嘛?
——好看。
——谢谢老婆。
林司言后知后觉,自己被裴铄套路了。
不过,叫老婆……其实也挺好的,林司言低头露出一笑。
其实这块手表源于一个小小的误会。在巴黎的时候,林司言看裴铄一直拍街头那些打扮得很有意思的的小狗,还无心说了一句它们脖子挂的项链blingbling的很有意思。
林司言以为裴铄羡慕小狗,也想要属于自己blingbling的项链,于是偷偷挥掷千金买下腕表,在回国的飞机上亲手给他系上。
裴铄不用羡慕任何人,因为他想要什么,林司言都会努力为他办到。
—
晚上烛光晚餐,裴铄下厨尝试新菜式,林司言翻出珍藏许久的红酒。两人不知不觉聊了两三个小时,从天文地理聊到人工智能,裴铄本就是健谈爱聊的人,而林司言虽然沉默又慢热,但在裴铄感染下也聊开来了。
俩人其实在很多方面都特别契合,只是从前林司言不表露而裴铄也不靠近,两人才生生错过这么多年。
林司言一高兴就喝多了,头重脚轻回到卧室,裴铄跟在他身后捡起他脱掉的睡衣外套。
一沾床就抱着被子,双颊红扑扑的等着裴铄过来,裴铄拿着热毛巾蹲下给他擦了擦脸。明明酒量一直很不错,今天才几杯红酒怎么就醉醺醺的。
他捏了捏林司言的脸,话里带笑;“今天这么开心吗?”
“开心,还有惊讶,”林司言眼睛汪着水似的看他,“我原来话可以这么多的,”
“有件事我现在才敢确定,你之前是不是吃醋了,因为谢峤和辛瑾,对不对。”
他其实不敢将裴铄那时候的反常表现往这上面归因,只觉得裴铄或许是占有欲发作。可后来他因为辛瑾和陆澄而吃醋,才想明白占有欲或许也是爱的表现之一,才慢慢愿意相信裴铄对他或许也是喜欢的爱的,就像他对裴铄一样。
难得如此坦白,似乎是真的经过好一番深思熟虑才得出的结论,
裴铄拧干了毛巾给他擦手:“你是怎么总结出来的?”
“因为我也是,”林司言直勾勾地看着他,不加掩饰,“而且从很早之前就是了。”
“想让那个人只属于自己,也想让自己只属于那个人的感觉,”他闭起眼睛,像是在回味这样的感觉,“其实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看来这些天温水煮青蛙有效果,林司言越来越愿意向他袒露心声,好事。
裴铄目光定在林司言的脸上,问他:“那你在我出国前趁我睡觉偷亲我,经常飞去伦敦蹲在中餐馆偷看我,也是因为这样吗?”
林司言一怔,睁开了眼睛:“你、你知道啦?”
裴铄笑了笑:“我对林司言无所不知。”
“所以我说其实林司言什么都会,只是被压抑了忘记了,我会让你通通都记起来的。”
他俯下身,在林司言额头烙下一吻。
林司言笑了,眼睛像是漫起雾气的池塘。他在床上坐起身,招招手让裴铄凑过来:“我要送你一些东西。”
他所说的一些东西并不止于一些些,而是一大箱子。
或许是裴铄那句谢谢老婆给刺激到了,林司言在送裴铄礼物这件事上尝到了甜头,接连又给裴铄买了好几块腕表,外加高定西装、皮鞋、皮带、袖扣之类的奢侈品,一副挥掷千金搏美人一笑的昏君模样。
他想啊,自己赚钱这么辛苦,不就是为了让裴铄吃好穿好过好么。
林司言让裴铄俯身给他一块一块地戴在手腕上,另一块才买了没几天的限量款腕表被当场无情抛弃,因为喝醉了许久才勉强戴好,他拉着裴铄戴满了腕表的手晃了晃,撒娇道:“好不好看,你快说啊……”
要说什么呢,裴铄捏起林司言的下巴亲他一下,笑着说:“谢谢老婆。”
林司言如愿以偿笑了,他额头抵着裴铄胸膛,跟打开了话匣子似的念叨起来:“我以后都会努力工作认真赚钱,会认真吃饭睡觉,会好好学习天天爱你,会当一个很好很好的老婆。”
他仰脸看着裴铄,“你能不能一辈子不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