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柏浓郁的香气充盈了整个口腔,林司言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为这股信息素的到来而无比欢畅,黏腻的哼叫声自喉间不断溢出,手还紧紧抓住裴铄的肩膀,甚至裹着裴铄的舌尖继续深入,很像撒娇。
裴铄仅存的道德似乎在这一瞬间泯灭了,他对这样向他敞开自己的林司言毫无抵抗力,因为心软也因为变态,满脑子只想对林司言做更多过分的事。在抑制剂作用下,明明最不可能被林司言的信息素引诱,此刻却感觉像陷进了柔软的棉花里,看着自己无力反抗。
寸寸划开花田,却无法往更深的土壤里埋下花种,裴铄眉头紧皱闷哼一声,这才真切认识到林司言也是第一次这个事实。
他不过停顿片刻,身下的Omega嫌他磨唧也以为他临阵逃脱,竟急得抬起手一巴掌扇在他侧脸上,令被扇的Alpha有一瞬间的失神。
“还进不进来?”林司言有些发脾气地嘟囔,“非要惹我生气你才高兴是不是?!”
他越骂越不爽还想来第二下,但这次手还没落到脸上就被裴铄一把抓住,裴铄倒不在意林司言打他耳光,还就着这个姿势抓住他的手。林司言这巴掌打得不痛,空有吓人的声音,自己的掌心倒是红了。
裴铄狎昵一笑,不知道以为他被扇巴掌扇爽了,侧过脸亲了亲林司言的掌心,然后俯身堵住林司言还在骂骂咧咧指控他的一双唇,尝到了柔软的芬芳。
接下来的一切犹如一场梦,梦里是一片广阔无垠的雨后大地,被浓浓大雾所笼罩,他一路往前走不断深入,不知道走了许久,才发现自己早已被缠住,像是被一条蛇紧紧缚在身上。
那条蛇头顶长着高贵优雅的望鹤兰花纹,将他一直拖进无底深渊里,又紧又热将他融化在水中,然后将他带到了真正的极乐天堂。
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林司言被欺负得浑身湿淋淋的,仿佛掉进一汪春水里刚被捞出来一样,他紧闭着眼睛,整张脸都哭得红红的,泪痣似乎也跟着变成了猩红一点,点缀在白皙的小脸上,浑身也落下了深浅不一的印子,可怜又可爱。
裴铄坐在床边,看着大半个人陷进柔软被褥里的Omega,给他小心掖好被子,这会看着倒是又安静又乖巧,完全不见昨晚泼辣凶狠的样子。
林司言连着赏了裴铄好几巴掌,亲吻泪痣弄得他一个劲掉眼泪不行,不亲吻泪痣太过客气也不行,太快太猛不行,太慢太温柔也不行,就连抽走也不行,还又抓又咬弄得裴铄后背和肩膀都是各种印记。还好裴铄皮糙肉厚,经得住林司言一番折腾。
而且林司言这样折腾他,还挺……挺带感的。
裴铄怀疑自己其实是个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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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铄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走到阳台,关上落地玻璃门才接起。
小陈办事效率很高,很快便调查清楚两人过往,一五一十汇报。
回想酒会那段,裴铄有种很奇怪的直觉,两人必然有一段化不开的仇怨,要不然林司言见到俞浩渊怎么会下意识攥紧了拳头。依裴铄现在对他的了解,很少有人能够牵动他强烈的情绪。
果不其然,两人曾经就读同一所大学。林司言一入学就被俞浩渊相中,后者对他展开了长达两年多的疯狂追求,与其说是追求,不如说是无孔不入的骚扰。
林司言冷漠如坚冰的态度终于激怒俞浩渊,某天俞浩渊带着几个身材威猛的Alpha保镖将林司言逼到体育馆杂物房里,使用信息素迫使他跪下来,还让几个保镖将他按住,强迫他伺候自己的家伙。
林司言宁死不从,竟然当场割伤自己的腺体,鲜血顿时洒了一地。
“这都是您出国读书时候发生的事,”小陈说,“林总因为这事躺了半个月的医院,裴总当时一怒之下闹到俞家那儿,俞家因此损失了几个大客户,当时小俞总的爷爷还带着小俞总亲自上门道歉。”
道歉是假的,对于这种人渣来说,千万次虚情假意的道歉都不如直接让他跪下一次。
裴铄背靠座椅听小陈汇报,一双冷森森的眼眸隐没在昏暗中,锐利眉目间有怒气积聚。
挂掉电话回到床边,Omega依然睡得很沉。裴铄在床另一端侧着身睡,近距离注视着睡梦中的林司言。他突然很想问问林司言痛不痛,但他知道林司言不会说的,林司言只会用一朵望鹤兰纹身掩盖住陈年伤疤,用一种疼痛掩盖另一种疼痛。
哪怕今天晚上最开始源于不得已为之,但裴铄无法否认自己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他做的这一切是他想做的。
就像现在,他很想亲吻受伤的林司言。
可以不需要再加3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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