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谢要用实际行动。”
黎又瑜瞪眼,指着自己受伤的腿:“我都这样了,你还想要我……”
剩下的几个字被他含糊带过,赵禹庭哼笑:“把刚才的话说完。”
“赵总,一个合格的赵家现任掌权者,你丢下宾客跑来下人房,是想跟我做爱吗?”
赵禹庭虚虚掐着他的脖子:“不要试图在言语上战胜我,不要试图激怒我,你该摆清自己的位置,我对你享有使用权,包括占有你。”
“你只能占有我的身体,我的灵魂永远忠于我自己,我并不羡慕你,赵先生,你是比我有钱,但我比你自由。”
赵禹庭猛地掀起黎又瑜上衣,手探进去:“你的自由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黎又瑜非常后悔,向自己的身体道歉,总因为嘴欠连累屁股受罪,今天更是辛苦,腿不能动,好在赵禹庭算得上绅士温柔,护着的伤腿,慢慢磨。
赵禹庭居高临下俯视着咬着他领带大箭头的小奴隶,他从不求饶,倔强的眼里充满对生活的期望,看似自己在占有他征服他,可失控的却是自己。
他的计划里只预留给小奴隶十五分钟,用来送药和嘲笑他的愚蠢,超出计划之外,他在这里逗留了一小时二十分钟。
事情正在偏离正轨道,愚蠢的小奴隶是根源所在,必须掐断根源及时止损。
回到前厅,舞会告一段落,衣香鬓影间,女士们含羞带怯地过来打招呼:“赵先生,可否请你跳支舞。”
“抱歉,今天没有跳舞计划。”
熟识的朋友过来敬酒:“禹庭,你去哪了,爷爷们找不到你,拉着我聊半天,你让人好找。”
“有点事去处理了下。”
赵向聿挤过来,拉着赵禹庭到一旁:“哥,你躲哪去了,好多人找你跳舞。”
“回房间处理点事。”
“我刚从你房间回来,佣人说你根本没回去,嗯?哥,你领带呢?”
赵禹庭整理着衣领:“扔了。”
“你身上怎么一股药酒的味道?”
“赵向聿,不该你问的不要问。”
“其实我是关心你。”
年初三,一大早,赵向聿接到任务:假装不舒服,担心传染给赵勋的孩子,需提前回家。
赵向聿一秒林妹妹附体,捂着胸口直咳嗽:“爷爷,听说现在流感严重,咳咳!”
老爷子摆手:“回去好好休息,找医生看看,近期你就不用来了。”
赵向聿冲赵禹庭眨眼,出大厅,按他哥的指示去接黎又瑜。
黎又瑜单腿蹦过来开门,赵向聿指着他:“一天没见,你怎么瘸了?”
“不小心摔的。”他可不敢说想翻赵勋的包逃跑时弄伤的。
“我哥让我带你回家,你还能走吗?”
“能,我收拾下东西。”
赵向聿进房间等,在床头看到熟悉的领带,隐约闻到跌打酒的味道,综合在一起震碎他对他哥的认知,他哥,赵禹庭,端方沉稳,矜贵自持,居然会在重要宴会抛下客人独自离席,跑来跟一个小奴隶纠缠。
“收好了,可以走了。”黎又瑜顺手把领带塞进包里,对赵向聿说。
赵向聿指着黎又瑜,咬牙,放下,又指着他:“昨晚我哥是不是来找你?”
“来了。”
“你对我哥下了什么迷魂药,我哥遇到你后整个人变的不太正常。”
“没看出来,跟之前一样,傲娇,自大。”
一直到年初六,赵禹庭没有回来过。
倒是让人送回一大箱巧克力,跟那晚吃过的一样,甜到牙痛。
赵向聿笑话他:这些巧克力都是宴会用来装扮甜品台的,吃一块要喝一大壶茶,没人吃这东西。
黎又瑜的腿经过治疗已不痛,走路完全没影响,初六的深夜,天空飘起雪花,赵向聿鬼吼着“下雪啦”,黎又瑜没有像他那样激动,幼小时他还没被领养,福利院的冬天是最难熬的,下雪时他们会围成一团,没人在意雪花是什么形状,更没人在意雪花美不美,他们只知道下雪很冷,雪融化时更冷。
白天睡太多,夜里睡意出走,拉开窗帘,雪花触碰窗户的瞬间唤醒另一段记忆,纷飞的白色中,养母在替他织毛衣,养父边给他剥瓜子,边叮嘱他不要卡到。
一片雪白中,一辆汽车穿越被积雪覆盖的夜,车灯在雪幕中划出光带,黎又瑜站在窗前,看不清车牌,认不出车辆颜色,只看见亮光照着飘落的雪花,宛若银蝶翩翩。
黎又瑜打开四楼房间灯、阳台灯,他知道是他回来了。
赵禹庭对下雪并没有太多感慨,对他来说,下雪跟天晴、下雨没有区别。
今天计划里没有回别墅,按往年的行程,初六他会跟爷爷拜访邻市政界的老朋友,初六将在邻市宿一晚,初七一早参加政府公益活动,今晚,晚餐时他听见旁人议论晚间有雪,整个冬天没有下雪,他并没有在意,这个冬天,除工作外,占据他最多脑容量的是他带回来的小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