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禹庭蹙眉:“怎么回事?”
“我的卡失灵好几天了,这几天我都走楼梯,今天赶时间才坐的电梯,哪知道电梯门又刷不开,我没完成赵总交待的任务,对不起……”
赵禹庭面沉如水:“去查电梯权限卡是否存在失灵现象。”
郑修源招手唤来秘书,吩咐秘书去查。
黎又瑜小声:“人事部的曾姐说只有我这张卡有问题,她说我要不是想用就走电梯……”
掐着时间说完早准备好的台词,黎又瑜头一歪,眼一闭,不管不顾的晕了过去。
半小时后,当赵禹庭的皮鞋声在走廊尽头响起时,黎又瑜正蜷缩在休息室的沙发上。
“演技有所提升。”赵禹庭的声音裹着冷意,“比在地下室偷我内裤时强多了。”
“是他们先针对我。”黎又瑜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我只是...合理反击。”
他故意让尾音发颤,像只受惊的幼兽。
赵禹庭他俯身,黎又瑜闻到他领带上的香水味,一如他的人,冷淡,带着杀意。
“下次直接找我。”赵禹庭的拇指擦过他眼角,“少演这些不堪入目的戏码。”
涉事几个部门经理战战兢兢前来接受风暴,黎又瑜继续以受害者姿态装柔弱,一声不吭。
有惊无险混过一关,接下来一切顺利,一夜间,几乎所有同事都变得团结友爱,相处融洽。
郑修源部门的几个人都很忙,不自觉被当中的氛围影响,连带着黎又瑜也紧张起来。
晨会时人力资源部经理提起一周后的春节晚会,晚会在总部举行,全体加参,旁边另一个部门的两位小姐姐在讨论:“人事就喜欢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上次元旦晚会才过去多久,又来个春节晚会,我看就是他们人事部想抽好处。”
“可不是,上次的节目还是挤着排练的,这次我们部门可没有节目出了。”
“管他,有饭吃就行。”
散会后黎又瑜回赵禹庭办公室准备早上的咖啡,擦桌子时不小时蹭掉赵禹庭的钢笔,好巧不巧,笔滚进桌底,伸手够半天,没摸着,只能整个人趴进桌底摸索。
赵禹庭推门而入,身后郑修源向他汇报:“瑞实先前取消与我们的合作,所有重心转至明辉,如今明辉在我们的打压下面临破产,瑞实备下近两亿原材料无法消化,现又求了过来。”
黎又瑜听了个囫囵,瑞实是他们的供应商,一直与他们合作,明辉是凌海的对手公司,据说法人是赵禹庭的二叔,客户都是从凌海带走的,瑞实转头跟明辉合作,备货近两亿,现明辉无法消耗这么多的材料,又求到赵禹庭头上。
赵禹庭:“瑞实那边情况如何?”
“孙老板昨晚突发脑溢血,现在在ICU,现在是他儿子接手,想见您,希望我们低价接受他们的材料。”
“放话出去,凌海将永不与瑞实合作。”
“好的赵总,另外,对明辉的打压还要继续吗?他们手上所有的客户都已与他们解约。”
赵禹庭走到办公桌前,桌底下的黎又瑜大气不敢出,这时候出去也不是,不出来也不是。
“继续,记住,商业准则第一条,不能给对手一丝喘息之机。”
“好的,赵总。”
正说着,郑修源手机响,接通后,他对赵禹庭说:“蒋建宇想见您。”
“让他进来。”
黎又瑜蹲到腿发麻,刚想出去,赵禹庭坐到椅子上,堵住爬出去的路,黎又瑜只得继续趴着。
撞门声打破寂静,蒋建装肩线歪斜着撞进来,领口还沾着儿童退烧贴的残胶,他“砰”的跪下,皮鞋与大理石地面撞击出骨骼的闷响,“赵总,我错了,我不该受一时诱惑将客户资料卖给明辉,我猪油蒙了心,我被骗了……”
掌掴声在集团大厦高层回荡,每记耳光都带着回声,黎又瑜又往里缩了点。
赵禹庭转动着桌面的黑曜石魔方,这是用他人生第一个商业对手倒台的纪念品,“你跟了我多久?”
蒋建宇哭的撕心裂肺:“我跟您九年了,我不该啊,我女儿生病了,终身医治需要一大笔钱,我一时糊涂,求您饶我一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跟了我九年,应该知道我的做事风格。”
蒋建宇停住哭泣,抖着身体:“我、我真的是一时糊涂……”
赵禹庭靠着椅背,没有说话。
蒋建宇突然暴起,裁纸刀刺入腹部,刀柄上的指纹锁应声亮起蓝光,血顺着刀滴在地板上:“求您,赵总,求您放我一马,我的女儿,她急需救命,我没办法……”
赵禹庭走过去,戴上手术级乳胶手套,轻轻握住刀柄,缓缓在蒋建宇皮肉内绞动,“去人事部结算工资,法务部会跟你谈你泄露公司机密的事,至于你女儿,不是你犯错的挡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