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沈宁传(第一部)/仙女喂养指南前传(1)

作者: 重赋 阅读记录

《沈宁传沈宁传(第一部)/仙女喂养指南前传》作者:重赋

文案:

她曾是玄门骄女,功勋卓著亦有如花美眷,却最终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意外重生,她筚路蓝缕,重拾旧志,不光要拯救苍生,还要桃李满天下。

可是——

沈秋练:儿女都是爹娘的债,沈懿这坑娘的货我就不该捡回来养,如果不捡他我就不会回紫薇台,如果我不回到紫薇台就不会遇到前男友,更不会遇到——

沈懿(哭唧唧):师爹~~~~师父她不要我!我要跟你回沧溟水榭QAQ

宫玢:懿儿放心,我们两个她一个都舍不得。

沈秋练:......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沈秋练(沈宁),宫玢 ┃ 配角:绯姬,沈懿,南斐,秦蔚 ┃ 其它:灵隐山,紫薇台,沧溟水榭

☆、入墓

香气馥郁的女体蛇一样贴上来,那是年过五旬的老皇帝所可望而不及的,床榻上的男人弯了弯细长的狐狸眼,那双眼眸里没有温香软玉在怀的欢愉,反倒像是恶作剧得逞了似的,浓密的睫毛下晒出三分狡黠。

他抬手在贵妃仰起的天鹅似的的颈子上一斩,这千金尊贵的女人就稻草捆似的卧倒在了榻上。

男人一掀衣袍从床上翻下来,衣冠楚楚,与床上的春、色满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侧身倚至门边。隔着一层窗纸,卫兵的曈曈黑影小跑着往偏殿去,盔甲铁靴“垮擦垮擦”的发声,整齐划一,捉拿一个本不存在的小偷,他憋了好一会儿,还是笑出了声。

“最毒妇人心。”他扭头对着那个昨天还满嘴两情缱绻山盟海誓的女人说:“嘴里没一句真话,还好我留了一手。”

贵妃睡得严实自然听不见。

他将贵妃头发里那根睡觉也不愿意取下来的玉钗拔了,抬手欲插进自己的头发里,忽的又觉得不大对,足下一点穿过巨大的孔雀屏风,自那一头出来时,俊美的青年变成了一个妖娆的女子,一身紫衣裹得身段丰腴而婀娜,上挑的凤眼眼角艳红,盛气逼人。

她大大咧咧坐到贵妃娘娘的梳妆台前,两手飞快的盘着齐腰的长发,将那揩油来的玉钗往自己头上一插,转眸对着桐花镜照啊照:“堂堂贵妃怎么能用这么朴素的东西,多丢面儿啊,还是比较适合我这种穷人。”

“穷人”绯姬拉开了贵妃娘娘的衣柜,视而不见的拨开层层华服,摸到了一个不起眼的锁孔,将那根玉钗捅进去。

衣柜内壁蓦地升起,淡淡的尘埃飘出来,带着一股霉味,绯姬扯了一条昂贵的面纱随意的堵住口鼻,一矮身钻了进去。

背后的入口很快关上,一切陷入了黑暗,绯姬不畏惧的四下一摸,这密道倒是宽敞且平坦,多半便是她要找的了。

过程耗时足有一个多月,可以说是很坎坷了,毕竟这位年纪轻轻就爬上贵妃之位的女人不会因为三两句甜言蜜语就将一切和盘托出,绯姬想我是什么人,老娘驴打滚的时候你还在深闺绣鸳鸯呢。

贵妃娘娘如果知道自己遇上了黑吃黑,吃她的还是通缉榜第一位的大盗“千面红”,恐怕得气的经期失调。

绯姬点亮了火折子,在七拐八弯的密道里转,很快找到了贵妃娘娘的小金库。

据说这位贵妃娘娘贫寒出身,费尽心机登上高位,虽富贵荣华享用不尽却仍是没有安全感,看见什么稀有好物都变着法的讨来,遑论自己用得上还是用不上。

绯姬在来之前做足了功课,关于这个九凤衔珠的笔挂,横长的金架上并排雕了九个翘起的纯金凤首,虽只有拇指大小,但每个凤首都栩栩如生,连点翠的眼珠子都看的极是清晰,精细绝伦,另算上整个笔挂装饰用的彩绘工艺,明珠镶嵌,这个东西堪称价值连城。

贵妃娘娘没有舞文弄墨的闲情雅致,单纯是看上了这个“价值连城”,于是撒娇撒痴的向皇上求来,正中上贡者的下怀。老皇帝不得不卖了蛮族大司马这个面子,将关押在牢里的蛮族世子给放了回去。

北疆征战的老将军苦心孤诣三年才挫败了蛮族军队,将这个野心勃勃的蛮族世子捉回来,其间流了多少血死了多少人老皇帝一概不知,挥挥袖子放虎归山,老将军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驾鹤西去。

盯着元帅位置的人不计其数,老将军殡还没出完皇帝就一纸诏书定官加爵,可谓将薄情寡义演绎到了极致,这位在其中扮演画龙点睛一笔的贵妃娘娘.......绯姬冷不丁笑了起来,她也算是见识过了。

她将那笔挂用袖子擦拭到发亮,小心翼翼的装进带来的锦盒里。

朝政事在她看来不过如同那什么什么演义里的传奇故事般,听着好玩,无关痛痒,她是个飞贼,盗物换钱找乐子,就算明日亡国换代,她也还是个快活的飞贼。

火折子燃尽了,她丢掉残骸在腰间摸索了一下,一时没找到备用的火折子,多半是滚床单的时候滚没了,绯姬干脆放弃了用火,沿原路返回。

这里头迷宫似的九曲回绕,但路是人建的势必有规律,比起阴天夜晚在深山密林里找路要好得多,绯姬游刃有余的哼起小曲,按着来时的记忆返回,畅通无阻,心想出去的时候将贵妃娘娘妆台上的那几盒香粉胭脂也顺走,补一补风吹日晒的小脸蛋,毕竟接下来的几天她也要掐着日子,不计日夜的往回赶。

在寂静与黑暗里缺乏沟通,时间久了人也容易胡思乱想,绯姬哼了一会儿小调便不哼了,莫名的心情郁结了起来。

她搂紧了怀里的锦盒,心想到时候要怎么把这份大礼送出去呢?是趾高气昂一些还是高贵冷艳一些,要不要说点什么嘲讽一下他们小两口?毕竟比起他们在一座小镇子里两点一线井底观天,自己现在可以肆意挥霍,走南闯北观红赏绿,不可谓不风光。

可她就没有衣锦还乡的感觉。

思绪纷繁,剪不断理还乱,她蓦地驻足,有些纳闷。

来时也不过就花了一炷香的功夫,走多少步往哪儿拐她都是丈量过的,很精准,怎么回去反倒这半晌光景还不见出口?

绯姬想还是点个火探探路吧。

她定下心来仔细的寻找火折子,她并非只会带一根备用的,只是先前懒得费心思寻找罢了,她费劲的从腰封里抽出一根,只觉得此处墙壁并非密不透风,有一丝丝凉意渗进来,叫人起鸡皮疙瘩,她几次尝试都没有吹燃火折子,退了两步换个地方再试,倏地,她听见在空旷的脚步声里,掺入了一个实音。

不细听,那实音混杂在迭叠的回声里叫人无法察觉,可绯姬在眼前一片黑暗时听觉愈发灵敏,她偏偏是听见了。

——身后跟了一个人。

她背后生出一层白毛汗,在黑暗里走了这么久,无声无息的,他是什么时候跟来的?!

她捏紧了火折子,一时不敢点燃,她甚至一动也不敢动,而那个人也暂时没有生出什么异动。

绯姬想,这个密道里空间有限,兴许是个迷路的小贼,想跟着她出去也说不定?

敌在暗,我亦在暗,绯姬是不会主动出声的,她慢慢的俯身,摸到膝侧绑着的匕首。

她毫无征兆的回身,将匕首横着抡出去,刺了个空。

绯姬心里一惊,微有慌乱的在原地转了一圈,随后吹亮了火折子。

狭隘逼仄的甬道里黑而空,火光苟延残喘的燃烧着,抵抗着黑暗的侵袭,周围没有人,绯姬举着火折子慢慢的往前走,一条路却仿佛没有尽头,她有些明白了,这不是来时的路,也并非她记错了路,而是路径自己发生了改变。

——鬼打墙。

心狂乱的跳起来——她又听到了那个脚步声,近在咫尺。

火折子霎时间无风而灭!

绯姬足下一点人已经朝前掠出去,直觉让她逃,下一刻冰冷的剑锋贴着她的后背削落,这一次绯姬清晰的抓到了来人的位置,她匕首绕腕翻转,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