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知道他还是目光太短浅了。
人姜大师可是从冥界来的鬼差。
“姜大师，我有个问题可能会有点冒昧，不知该不该说。”
“不该说。”
“额……咳咳！”
“哈哈，说吧。”
孟时安：“……”
他深吸一口气，好奇道：“你从冥界来阳间干什么呀？”
“你能领养我爷爷，现在又出现，说明你经常来到阳间吧？”
姜慈很少在人前吐露心迹，他这么一问，脑海中不免想起姬老国师的生前过往。
她用开玩笑似的口吻说道：“如果我说我在赎罪，你信么？”
孟时安笑了，“不信，姜大师你为人这么好，怎么可能犯下过大错。”
“那我说的，你就当做是一个故事吧。”
“数千年前有个古国的护国天师，以一己之力斩断国运，导致本该昌盛千年的古国一朝之间走向衰亡。”
孟时安听到这，眉头一皱，“这个天师手怎么这么欠呢，配得上护国二字吗。”
姜慈眼神黯了几分，继续说道：“她斩断国运是因为算出太子继位后，古国会持续百年鼎盛之期，然而百年之后，古国将走进数百年的暴君统治的时代，那时候民不聊生，血流成河，历史将血债累累，冤魂无数……”
第452章 后悔了
孟时安不理解：“那为什么不在百年盛世之后再斩断国运？”
姜慈说道：“时机。”
“啊？”
“盛世之后必然走向衰亡，只有在盛世之前断绝国运才行。”
孟时安恍然：“那斩断国运之后呢？”
姜慈目光平静地看向落日的余晖，“古国破灭之后，自然是新旧交替。”
孟时安皱眉，“我有个疑问，就算是新旧交替，有新的国度代替了那个古国，但新的就不会有战争吗？据我对历史的了解，每个朝代都有战争吧？”
姜慈：“是，后来出现了很多朝代，大大小小的战争都发生过。”
“所以为什么那个护国天师还要斩断古国的国运呢？”
“她推演出古国的未来恶鬼遍地，万鬼食人，活着的人会越来越少，直到彻底灭绝。”
孟时安脸色一变，“原来如此，那我能理解这位天师了。”
“保一时繁华还是人类的未来，她选择的是未来。”
“然后呢，然后这位天师怎么样了？”
姜慈继续说道：“古国破灭，她害得本该成为一代明君的小太子国破家亡，下落不明……因为斩断国运而惹得天怒人怨，最后她死在天劫之下，被雷霆劈得尸骨无存。”
她顿了顿，嘀咕了声，“也不算尸骨无存吧，她当时的弟子给她捡回了几根骨头。”
孟时安听得眉头直皱，“被雷劈死的，那应该是灰飞烟灭了吧。”
“并没有，她睁开眼就在阴间了，因为罪孽深重被打入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姜慈说到这格外的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孟时安倒吸一口凉气，“无间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听起来就很惨啊。”
姜慈笑了，“身处地狱不算什么，最痛苦的是数千年来，她无数次的往返阴阳两界，收集功德修补大运。”
孟时安脸色骤变，难以置信地望她，“额……这，这个被打入地狱的护国天师是您吗？”
姜慈点了点头。
孟时安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真的是您？”
“您活了数千年啊？！”
“不算吧。”姜慈平淡道：“我死后每次回到阳间都只能借尸还魂。”
“难怪我就说你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比我爷爷年纪还大，原来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孟时安有些局促，“姜大师，您把您的秘密告诉我不要紧吧？”
“告诉你是因为我信任你呀。”姜慈笑着冲他眨眨眼。
孟时安被她眼底的光闪得心绪一震，耳尖有些微微泛红，“咳咳，姜大师放心，我不会把你的秘密吐露出去的，连我爷爷都不会说！”
“小安啊，你看我都把自己的来历说了，你是不是也？”姜慈挑眉一笑。
孟时安反应倒是快，“姜大师想知道什么，我说。”
姜慈微微勾唇，笑得宛若一只狡黠的狐狸，“你继承了望潮的力量，总有一天会回到仙土吧。”
孟时安表情顿时凝滞，“仙土？”
“我、我没有想过，如果真要回到仙土，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要放弃凡界的一切？”
“是啊。”姜慈点头，“而且仙土一天，凡界一年。”
孟时安神情变得难看，“我不走行吗？”
姜慈望向他的身后，“似乎不行。”
孟时安有所察觉的回头一看，只见清风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