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父感叹道,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劲。
二十年过去了,烈风至少也该三十多岁了吧。
可她看着就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女,岁月好似在她身上完全没有留下过痕迹。
姜慈知道老人家在诧异什么,笑而不语。
半小时后,她停下施针的手,说道:“好了,落教授,你休息一个小时再尝试下地,我会派人接夫人过来。”
落父忙着阻止:“我要亲自去……我爱人她自从精神错乱以后变得六亲不认,只有我出现在她身边,她才会安静下来,不然无论你们谁过去,都会被她打伤的。”
姜慈点头:“那好,就等你可以下地了,我们一起去接夫人。”
落父清晰的感觉到早已麻木得无法动弹的双腿,忽然热乎乎的,开始有了气劲。
他无比震惊,“红客烈风,竟然还是一位神医!”
姜慈笑眯眯的:“会一点而已。”
岂止是一点!
简直就是华佗在世!
妙手回春啊。
“对了落教授,虐待你的徐护工,你想怎么处理?”姜慈问他。
落父目光一沉:“老人瘫痪在床上本来就没有自保的能力,这个狠毒的徐护工虐待养老院的老人,就像是宰鸡宰鸭一样毫无怜悯之心,这种恶人,就不能轻轻饶过,一定要重罚!”
虐待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绝对不止是赔钱道歉那么简单。
姜慈明白他的意思了,微微笑道:“那落教授放心吧,徐护工会自食恶果的。”
徐护工下场很惨烈,姜慈直接废了她双腿,又一针封住她的喉咙,让她连痛苦的声音都发不出来,然后就扔回徐护工的家里。
徐护工在养老院工作的时候,拿着双份钱。
一个是养老院的工资,一个是王义给她塞的红包,让她好好‘照拂’落教授。
徐护工这些年来在家里过得可滋润了,对自己男人非打即骂,各种嫌弃,说他是窝囊废。
这回被姜慈敲碎双腿骨头送回家中,私生活不能料理,就跟之前的落父一样瘫在床上。
她丈夫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刚开始还照顾了半天,半天之后彻底没了耐心,只要徐护工哼哼,他就几个大比兜狠狠抽了上去。
要是尿床或者拉了一裤兜,那下场更别说了,藤条打得浑身都是伤。
徐护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辛苦赚来的黑心钱,被丈夫拿去花天酒地,一分钱都不愿意花在她的身上。
她气急败坏,可嘴里发不出一个字,只能发出嘶哑的呜咽声。
就这样,在丈夫的‘照顾’下,徐护工受了整整八年的折磨才凄惨的死去。
死的时候浑身上下瘦得皮包骨,都快变成骨头架子了。
她以为死了就解脱了,结果魂魄刚从身体里出来,就被阴差用拘魂链锁住琵琶骨,以阳世作恶多端为罪行,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徐护工悔之晚矣!
至于开办黑养老院的负责人,连同中年妇女,全都锒铛入狱,后半生将在牢狱里渡过,死后,同样要被打入地狱受刑。
……
一个小时后。
落父在高剑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下地。
他以为脚底板会传来剧痛,结果,压根没有!
双脚竟然稳稳的站在地上,腿也不哆嗦了!
有劲得就好像一口气爬三层楼都不成问题。
落父激动不已,朝着姜慈就要跪下。
姜慈双手托住他的胳膊,笑道:“落教授折煞我了。”
“谢谢……真的谢谢您……”落父老泪纵横。
高剑开着车,带着姜慈和落父前往江北第四院。
落母因为平时喜怒无常,有暴虐的伤人行为,她是被单独关在一间病房的。
病房四周做了安全措施,可就算这样,满墙壁都是她的指甲抓痕。
姜慈他们赶到时,落母正抱着枕头蜷缩在角落,好似在唱摇篮曲。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双手轻轻摇着你……”
“雨儿乖乖睡,妈妈哄着你……宝宝快睡觉觉……”
落父站在门外,隔着栏杆看得眼圈通红:“淑贤啊,雨儿回来了,咱们的雨儿回来了,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见雨儿。”
医生打开病房的门,交代他们要小心。
姜慈和落父走进去。
看到有外人闯入,落母一脸惊恐,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走开!都走开!”
“你们吵到雨儿睡觉觉了!滚开——”
她凭空抓了一把空气砸向姜慈,“滚啊!”
落父心疼地上前,紧紧的拥抱住爱人,“老婆,别怕,是我啊。”
躁动不安的落母竟然出奇的安静下来,只是瞪向姜慈的眼神依旧透着满满的敌意。
姜慈看着落夫人的样子,虽然在第四院得到的照顾比养老院要好得多,可她同样是个不会自理的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