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你的电话,我相信你,所以让你去。下次要骗我,就足全套,确保一定能把我骗过去。”他语气平静,望着她,仿佛在叙述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你们美术馆没有叫Tina的人,或许你应该编一个确有此人的名字,不过,我大概也是能查出来的。所以,你最好是不要骗我。”
陈行简伸手擦去她脸颊上的眼泪,动作有些重,原本平静的语气带了薄怒,趋于失控。
“下次不会了,我再不会了,不会骗你了。”她伸手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鼻头微红,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满眼都是他。
声音娇气,我见犹怜,双手慢慢环住他的腰,然后钻进他的怀里。
在暗处,仲鸯的眼神瞬间变得厌恶。她怕他会去迁怒行检,否则说什么也不会这样,叫她自己都不齿。
又是这一副样子,这一副可怜无辜的样子,每一次犯了错就会这样,下一次还是不知悔改。
陈行简闭了闭眼,知道她都是装的,他痛恨她这副假惺惺的样子,也知道她为什么这样,为了谁这样,可却又没办法真的恨起来。
见他仍然无动于衷,仲鸯心里有些发慌,她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原本跪坐的双腿慢慢直起来,慢慢亲住了他的喉结。
“真的不会了,我只是手机坏了来修,其余的什么都没有,我只是你的。”
仲鸯心中对自己的所作所言异常恶心,在暗处的手死死攥紧,可面上却依旧是凄楚可怜的样子。
在柔软触碰到他喉结的那一刻,他眸光骤然一暗,呼吸开始紊乱起来。
陈行简伸手掐住她的腰,把她往上抬到和自己齐平。
腰上传来的疼痛让仲鸯眉头轻皱,可心下却是一松。他这个样子,是要原谅自己了,原谅了就大概率不会再追究了。
行检,就安全了。
望着他仍旧略显冷淡的眉眼,她知道,还远远不够。
曾起誓不再为她甜言蜜语所迷惑的心智骤然崩塌,望着妖精一般的人,他呼吸全乱了。
陈行简单手托住了她的后脑,撷住了她的唇瓣,凝霜的皓腕如同寒枝,被采折在一只掌中。
奖惩不是最终的目的,最终的目的是要小兔子明白规则。
给炸毛兔子慢慢捋着毛,给它塑着形状,兔子乖了。
以往是平坦的、平静的、无声无息的,但此刻不一样,似乎持着他?
争执着,无休无止的争执。
仲鸯记得回去的车程并不长,可这次却不知道什么格外漫长。
“哭什么?不喜欢吗?”他声音低哑,尾音挠人心肺。
欺负她至此,依旧没打算放过她。
这样直白堪称不要脸的昏话让她难以招架,偏过头去不看他。
终于,泪眼迷蒙中,仲鸯看到了眼前那栋熟悉的,灯火通明的建筑。
身上被罩了一件宽大的外套,缩在他的怀里,仲鸯闻到了衣服上淡淡的豆蔻香气。
将车内她的衣物拿起来,陈行简单手抱着她走进别墅。
司机目不斜视,将车开进车库。
刚刚走到楼梯口,仲鸯身上罩着的外套就被拿掉了。
她心下一惊,赶紧四处张望着。
“小李不在,我让她回去了。”
微微松了一口气,刚要说话,就再次被拉入了漩涡之中。
他就一直这样单手托着,手臂因为用力青筋明显,看上去倒很骇人。
仲鸯没有想到这一次的代价会这样大,仿佛不知疲倦一样。
他似乎在说什么,要她跟着重复这些话,仲鸯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只是无意识跟着他念,祈求能够快点结束这所有的一切。
第45章 笼中雀鸟
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身边没有人。
原以为会是早上什么的,没想到拿起手机一看时间,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了。
心下惊讶,她赶紧坐起身来,却发现浑身酸疼根本提不上劲,下一秒又重重的倒在了床上。
还好,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要不然自己得背上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了。
嗓子渴的和要冒烟一样,她伸手去够床边的呼叫铃,可是够不着。
忽然,她看到床头柜上的杯子,里面倒满了水。
望着水杯,仲鸯想起了昨天晚上。
她说口渴了,让他饶了她。
结果就是,他一边喂水一边……
他一次时间太长了,她都没什么力气了,他甚至才刚刚进入状态一般。
就那样神色淡淡看她难捱,看她由他而生的生理反应,是她毕生除了那天以外,最大的羞辱。
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还是睡太久了没精神,又或许是没什么值得提起精神的,喝完水之后她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