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伯同说了那么多,陈行简一句也没反驳,只是跪在地上垂眸听着,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气血涌上了他的头脑,陈伯同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根黄杨木镇尺用尽力气往他背上抽。
“你真是昏了头了!”
边说,他边用镇尺狠狠抽,一下两下。
陈行简双手紧攥,依旧没什么表情,连哼都没有哼一句。
三下、四下…………
直到没有力气再打了了,他才将手中的镇尺扔掉,镇尺扔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木响,就连地板也砸出了一个小坑。
虽然门关上了,听不到什么声音,但种种迹象表明肯定是件大事。
殷姨神色焦急,坐在客厅眉头紧蹙,仲鸯跟着行玉姐一起陪在旁边。
陈行玉想问问妈妈到底是什么大事,可又不好问,问了也只能是添堵,也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仲鸯倒是神色淡淡的,有些游离之感。
“小姐,要不先回学校吧,时间不早了。”王叔走进来悄声对着仲鸯说道。
这是今天下午的时候先生特意嘱咐自己的,让他无论有什么事先把小姐送回别墅。
“对啊,央央,时间不早了,学校有门禁,你先回去吧。”
殷姨手撑着头,朝仲鸯嘱咐着,神色依然是不大好。
“好。”反正她留在这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就又宽慰了殷姨几句,最后走了。
回到别墅,她洗漱完就去书房看书。
估计他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她也乐得自在。
半夜,
半梦半醒间,她感到脸上有一阵痒意,蹙眉摇了摇头,便翻过身又继续睡了。
陈行简收回手,望着窝成一团的仲鸯轻轻笑了。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又看了好一会儿,他才轻轻起身走了出去。
转身的瞬间,后背赫然是淋漓的一片鲜血。
推开休息室的房门,医生早就已经等在了那里。
在看到伤口的时候,他着实吓了一跳,血肉模糊,衣服和伤口都粘连在了一起。
这,他事先只知道是砸伤,可却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严重,这已经是重度了。
光给伤口消毒就花了好长时间,再加上包扎,处理完的时候天都已经蒙蒙亮了。
处理完之后,陈行简穿上衣服,打断了医生的嘱咐,起身走了。
奇怪……之前小姐就那样一点小伤就小心翼翼的不得了,恨不得将医嘱背下来,怎么到了自己这么大的伤口却什么都不管了,还和没事人一样的。
第27章 逼婚
早上,朦朦胧胧间,仲鸯感觉自己脑袋搁得慌。
微微睁眼,映入眼帘就是陈行简那张双眼紧闭的脸。
她刚稍稍动了一下,他就醒了。
“还早,不继续睡了吗?”他的声音带着刚醒的鼻音,磁性低沉。
仲鸯摇摇头,撑着床站了起来,双眼微眯,还没怎么完全醒过来。昨天睡得很早,今天倒也不困了。
“我,退婚了。”
?
闻言,仲鸯愣住了,昨天闹的动静那样大原来是退婚了吗?
不过只片刻,她便“哦”了一声,然后也没什么反应了。
和吴小姐退婚,那应该就是不喜欢这个未婚妻了。
不过,没有吴小姐还会有李小姐、王小姐、孙小姐,总归还有很多。
无所谓了,反正处境已经很坏了,再坏一点也没什么关系了。
最好是,最好是能找一个善妒的,把她料理了更好。
陈行简望着她那张脸,想看看她的反应。结果她好像并不在意,依旧是那副没睡醒的无谓样子。
仲鸯余光察觉到他在看自己,便偏头疑惑望了他一眼,然后收回目光起身去洗漱。
望着那道纤细的背影越走越远,陈行简面色不大好,后背的疼痛使他蹙了蹙眉。
“手还疼吗?”
餐桌上,她坐在一旁,右手手臂被握住换药。
“还好。”仲鸯摇摇头,神色有些不耐。
小伤而已,这么一惊一乍做什么,况且已经过去好久了。
微抬眼睫,她忽然发现陈行简脸色不太好,比平常苍白了些许,唇色也发白。
“你昨天晚上,和陈叔吵架了?没事吧?”陈叔着实发了好大一通火,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如果退婚这件事情陈叔就是这样的态度,那行玉姐那件事就更加无从谈起了。
想着,仲鸯语气变得更加迫切了些。
闻言,陈行简给她换药的手一顿,心跳有些快。
她,是在关心自己……
“没事。”他声音变得很轻,语气温和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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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仲鸯的担心正确的。
“央央,怎么办?”电话里行玉姐的声音可以称得上是撕心裂肺,哭得连话都说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