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做得太绝,又急,留了把柄,毋怪人家心里有怨!”
“你要不要脸!你多大,她多大!你怎么敢!”陈伯同歇了一会儿,继续打,手都震得发麻。
“前途要不要!我问你,陈行简!到了这种地步,你要怎么收场?!”
跪在地上的陈行简一直垂眸,任由打骂,直到此刻才开口:“我写了述职信。”片刻又开口:“我会娶她。”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陈伯同冷笑:“你娶她?真有这么容易?”
话刚落,便听门口有敲门声。
那张痛色都没有的脸,此刻终于裂开,语气不似之前稳:“把她牵扯进来做什么?”
“听好了,牵扯她进来的是你自己!不是我!”
门被打开,一个男人先进来一步,是陈伯同的秘书,男人朝身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行简抬眸,便对上了那双鹿瞳,可看到他就如同洪水猛兽般,只掠过一瞬,那双眼中就没有他了。
“叔叔……”仲鸯望过去,声音控制不住在颤。叔叔手上拿着镇纸,面上怒意减退,可仍未消。
一路上被秘书请过来,问秘书是什么事,也只是闭口不言,她心里便慌。
如今这般情状,她就什么都猜出来了。
心下绝望之至,只觉一切都暗淡下来,完了,什么都完了……
陈伯同深吸一口气,望着这个养了十多年的女孩,只觉得心情复杂。
“坐吧。”他闭了闭眼。
秘书出去,轻轻关上门。
一片寂静,许久,陈伯同才开口:“什么时候开始的?”说话间,他望向一旁的仲鸯。
仲鸯不安到极点,一只手自虐般扣着另一只手背,浑身发颤。
闻言,她张张口,可还未等她说,便被打断。
“21年7月,是我强迫她的。后来也是我强留,她反抗,说对不起叔叔阿姨,但没办法,只能顺着我。”
耳旁是他微沉的声线,一字一句似敲击在她身心上。她逃避似的,一直低头,看着自己裙摆上的织物纹理。
声音刚落,便是一声巨响,仲鸯被吓得一缩,下意识望过去,便见那根原本在叔叔手上的镇纸被掷在了陈行简那边。
收回目光时,不可避免和他对视,仲鸯一惊,赶紧撇过头。
陈行简似自嘲笑笑,伸手去拿因镇纸砸过来而掉落在地的袖扣,那双玉质的手手背此刻红得吓人,隐隐渗着血,竟是连小小的袖扣也拿不起来了。
偏不相信,又试了几次,依旧没能拾起来。
望着袖扣上的小兔子,他掌心划过,似叹又似无。
“仲鸯,你先出去。”
陈行简开了口,声色有些淡,却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愫然。
ps:我又被关小黑屋了,要过几天才能出来,不好意思了大家。
第82章 你没有资格怪她!
陈伯同面无表情望着他,未置可否。
许久,仲鸯站起来,却并未往门的方向走,而是走向陈行简的方向。
她垂眸看向他身前的那枚袖扣,缓缓弯腰捡在手里。
陈行简望住,眸光微动,见她至身前,额发有些乱,他想抬手,却抬不起来,只能轻声:“乖,回去吧。”
仲鸯没回答,只是定定望着那枚袖扣。
片刻后左手在右手手腕捊了捊,手上便多了一条海蓝宝手链,而后连同袖扣一起,避开他鲜血淋漓的手,轻轻放进他怀里。
怀里一重,陈行简眼底片刻迷惘,望见那条手链后,是怔忪。环扣上的笑着的小兔子紧挨着袖扣上那只,手链一端触着他的手,冰凉的。
再不去看他,她看向陈叔,鞠了一躬,“叔叔,是我给您添麻烦了,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会和……和他断干净的。”
说完,又静默片刻,她深吸一口气,便向门口走去。
不成想,刚打开门,外面便有一道推力。
殷姨站在外面见门开了些,赶紧就上前去推,结果就看见了央央。
“央央?你怎么在这?”
等门完全打开,殷姨更凌乱了,看看神色森然的丈夫,又看看一旁跪着失了魂般的儿子。
她看了几个来回,才迷茫开口,“怎么了?这是?”
没人开口。
“怎么了啊?”
她急死了,“说话啊?这是又怎么了?”
殷姨目光定在儿子身上,四周散落着些血迹,露出来的皮肤也伤得吓人。
瞬间,她重新望向丈夫,眸光里带着不可置信:“伯同?你上次打他打成那个样子,半条命都没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闻言,一直在一旁低头的仲鸯眉眼闪过些诧异、迷茫。
陈伯同闭眼扶了扶额头,鼻子重重出了气,“你自己问他吧。”话语无奈,已经没了刚刚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