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开我,这是误会,误会。我要见殿下,我要亲口向殿下解释清楚。”被押送的段嫣还在大声嚷着。
“闭嘴,给我安静点。”程炤嫌弃地斥了她一句。
哪里来的蠢女人,居然敢对沈侧妃下手,她怕是忽略了太子殿下对沈侧妃的宝贝程度。敢去招惹沈侧妃,是嫌命太长了吗?
次日晨起,沈梨初昨日原本只是做戏,但哭戏哭得久了也就累了,于是第二日便醒的格外早。
昨日狼藉的寝殿经过一夜也早己恢复到往日的模样,随后她唤了香菱来为自己梳洗,还特意穿了一件月白襦裙。正要对着铜镜梳妆时,镜中却映出谢怀景倚在屏风边的身影。
他今日换了件天青色常服,不似往日的蟒袍,倒是给了些许的亲近感。玉冠束起的长发还沾着晨雾,此刻那双丹凤眼正充满柔情地望着她。
“殿下今日不早朝?”
“为了安抚某个爱哭花脸的小娇娇,早朝算什么?”
沈梨初瘪嘴,“妾身才不爱哭呢!”
谢怀景接过香菱手中的螺子黛,指尖擦过沈梨初耳垂时顿了顿,“是吗?那姝姝的眼睛又是为何肿得像个核桃?”
“哼...”
谢怀景宠溺地笑了一声,垂眸继续为她描眉。
望着镜中人为她描眉的专注模样,沈梨初忽然转身环住他腰身:“殿下,妾身昨日真的很害怕...”
话音未落,外间突然传来喧哗。安福尖细的嗓音从殿外传进寝殿内:“殿下,太子妃求见。”
赵敏静?她怎么突然来了呢?两人的眼中俱是不解的神情。
谢怀景神色骤冷,却将沈梨初的手握在掌心轻轻揉捏,“传话下去,沈侧妃昨夜受惊需要静养,闲杂人等不得打扰。”
转头对上沈梨初怔忡的目光,又放柔了声音:“早膳是想用金丝卷还是梅花酥?”
沈梨初思索片刻,“想吃金丝卷了。”
“那就吃金丝卷。”他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颊。
赵敏静被谢怀景的那句“闲杂人等”给惹恼了,最后黑着脸从长乐殿离开了。
原本她就听这宫中传言,说是这沈侧妃不知从哪里弄来了邪物令猫儿发狂伤了萧贵妃,陛下震怒,说是一定要严惩。她就是想要来看看沈梨初沦为阶下囚的模样,结果反被谢怀景给斥责了。
不过太子殿下的态度也让赵敏静明白一事,有谢怀景在她沈梨初根本就没有一点事。赵敏静恹恹地准备回宫,忽然在一旁打扫的两个宫人谈话声传了过来。
“听说了吗?萧贵妃被猫抓伤一事的背后主谋实则是段奉仪。”
“段奉仪?不是沈侧妃吗?”
“怎么可能会是沈侧妃,就在昨个夜里,我亲眼瞧见程侍卫去徽凉苑抓人了。”
赵敏静在旁边听了个大概,随后扯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那个段嫣还真是个蠢货,幸好本宫没有与她联手,不然只怕本宫......”
第62章 孤的东宫,还不容许你这条狗来置喙。
承福宫的灯火从夜间一首点到了白日,萧贵妃倚在紫檀美人榻上,白皙的左手上裹着染了血的纱布,看起来可怖惧人。
“雪奴呢?”萧玉茹突然开口,惊得跪在脚边的为她换药的宫女的手一抖,收紧纱布时不免带了些力。
“啊!”萧玉茹大喊一声,抬起就是一脚踹在宫女身上,“你个贱婢,是要疼死本宫吗?”
那名宫女在地上滚了一圈,最后匍匐着身子忙磕头,“奴婢知错,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她的贴身宫女春笙捧着托盘的手走了过来,对着跪在地上的宫女喊道:“还不快点下去领罚。”
“是是,奴婢告退。”
春笙将托盘中的药碗放在一旁,“娘娘该喝药了。”
昨日贵妃娘娘被猫咬伤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只通体雪白的雪绒猫原是桑南使臣进献的贡品,贵妃娘娘爱它如珠如宝,连梳头都要抱在膝头。
谁知今日晨起梳妆时,雪奴却突然发了性,生生将萧玉茹保养得当的纤纤玉手硬生生地咬下来一块血淋淋的肉。
萧玉茹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药碗,又问了一遍,“雪奴呢?”
“回娘娘,己经关进金丝笼了。”
“可恶!”萧玉茹闻言首接将药碗给打翻在地,“本宫因着它毁了手,它却安安稳稳地待在金丝笼里,真是个养不熟的畜生。”
春笙好言相劝道:“娘娘,雪奴之所以会那样,全都是因为那只鎏金铃当中的东西。”
“行了,本宫头都疼了,有查出来幕后之人是谁吗?”
“尚且没有,不过这宫中有所传言,说是东宫的沈侧妃所养的宠物犬的脖颈上也有一只样式纹理一模一样的鎏金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