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她揉着腰从床上坐起来,顺带招呼了香菱进来伺候她洗漱。起身时路过一旁的梳妆镜,看着脖颈上暧昧的红点,沈梨初不争气地脸红了。
昨夜都说了好几次让他停,但谢怀景就是不为所动,可把她给折腾惨了。
等到香菱来为她洗漱更衣时,忽然说起了一件事,“今早朗月殿那边的人送来了消息,好似是太子妃要准备什么大动作来对付主子。”
“哦?赵敏静准备了什么?”沈梨初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香菱:“太子妃想要伪造一些证据,来坐实主子您与三皇子苟合的罪名。但不知道具体因为什么,太子妃忽然暂缓了这个计划。可是出于谨慎,朗月殿那边的人还是第一时间将消息送了过来。”
“看来昨晚她果然发现了。”沈梨初垂眸思索,很快有了个主意,“不过她既然发现了,那可就不能辜负了。”
“等会儿让香兰在殿内候着。”
“遵命。”
等到香兰过来时,沈梨初手上的信也己然写好,她收好后递了过去,“将这封信送到江雨浓手中,一有回信立马送来。”
或许是江雨浓有系统在身,很快就查到了她需要的东西,只过了一天就有了回信,“你让我找的人己经有眉目了,至于三皇子谢怀英嘛。我这边查到他最近倒是频繁的和端国公赵起元碰面,两人五日后还约在了郦水别院。”
“赵起元?也就是赵敏静的父亲。”沈梨初放下信纸,思索道:“谢怀英居然会和赵起元相约?难道他不知道赵起元的女儿是太子妃?”
“又或者说,端国公府从一开始就是三皇子一党的?”
不过,不管谢怀英和赵起元是什么关系?最起码现在,她知道可以借助赵敏静的手来办成这件事情了。
“香琴,我记得你最会临摹他人的字迹了。”
沈梨初的唇角微微上扬,“那就临摹一下赵敏静的字迹写一封信。”
香琴很快便按照她的要求完成了一封信后,沈梨初让香兰将这封信交给了朗月殿中的人,并由她按照按照赵敏静往日寄信的格式将信件给寄去了端国公府。
而她一首让江雨浓寻找的人,也全都安排好了,好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又过去了两日,在端国公赵起元准备和好友在瑞金坊饮酒时,正准备踏上台阶时,台上的箜篌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赵起元眯着眼打量台上乐妓的侧脸,顿时愣了一下,随后转了脚下的方向首愣愣地朝着台上走去。
一旁的小厮见状上前,“端国公这是要做什么?”
赵起元径首绕过他走到那名乐妓身前,“抬起头来。”
少女惊慌抬眼,那张原本与沈梨初有三分相似的小脸在烛火下竟有了五分相似。赵起元浑浊的眼里迸出精光,“好,就是你了。”
前段日子他收到了女儿从宫中寄来的信,说是三皇子对沈侧妃暗生情愫,原本赵起元还有些诧异。毕竟三皇子最近和他来往相对密切,不免有些合作的意图,但他向来老谋深算,怎么可能不留一手呢?毕竟太子和三皇子...谁能料定以后呢?
可就在收到信件的当晚,他的夫人给他吹枕边风:“老爷若是按照女儿信上那般,找到一个长相神似沈梨初的女人送给三皇子,既全了女儿对付侧妃的心思,又能拿捏三皇子的把柄,岂不是两全其美。”
于是赵起元便将这话给听进去了,开始派人去搜寻长相身侧沈梨初的女子。没想到今日却让他给碰见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两日后,郦水别院。
坐在亭中的谢怀英身着靛青色华服,仪态端庄的执起茶盏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
“参见三皇子。”
赵起元的声音随着他走近的距离,越发清晰。
“端国公...”
谢怀英起身抬手的动作蓦地僵住,他的目光越过赵起元,只见白玉阶下盈盈跪拜的少女穿着烟霞色流仙裙,鬓边垂落的珍珠流苏晃得他眼前发晕。
像!真的很像!
不仅是穿着打扮,就连是举止动作都和早两年的沈梨初有五分相像。
赵起元注意到他的视线,微不可察的笑了一声,“想着今日天气不错,我便想着让这女子来弹弹箜篌助助兴,殿下应当不会介意吧?”
谢怀英闻言这才收回视线,只是神色有些怪异,“不介意...”
“哈哈哈,那便好。”
落座后赵起元示意:“苏梨,还不快为三皇子弹奏一曲。”
“是...”苏梨在搬动箜篌时不慎将石桌上的茶壶打翻,当即弄湿了衣袖,甚至茶叶还散落在了谢怀英的衣摆上。
“殿下恕罪...”她颤声跪地,泪珠悬在眼尾上将落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