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又一个侍女跑进来,边低头抹着泪边道:“谷主突然回来,与夫人打起来了。”她说完不见回应,抬头一看,见小姐被人拿刀挟持着,想要叫,杨过比她更快,手指一弹,一股内息只冲这侍女射去,她只来得及啊的一声,就被点倒在地,这下其余两个侍女更是吓得不清。
郭芙见状笑道:“你这弹指神通倒练得不错,想不到我外公连这也教给你了。”
杨过得意地仰起头,对她坏笑道:“那是当然,黄岛主可看中我这个外孙女婿了。”
他这么不要脸,郭芙脸上却有些发烫,白了他一眼,转对公孙绿萼道:“公孙姑娘,这下你考虑得怎么样?你不会以为你爹回来是跟你娘再续前缘的吧?若你肯助我们出谷,我们就助你收拾你爹怎么样?你娘武功盖世,一口枣核钉的功夫让人佩服,可她毕竟腿脚不便,你觉得她对上你爹的话有胜算吗?这谷中弟子多半都是你爹的心腹,到时候他们是帮你还是帮你爹?况且他此来必有防备,你娘那出其不意的暗器,能奈他何?”
她这一番话让公孙绿萼停下了挣扎,她暗自沉吟:“想不到父亲如此心狠手辣,自己念及骨肉之情放他一码,没想到他不仅不感念于心,反而还敢回到谷中来。此番外斗变内斗,郭芙等人原本就与谷中为敌,若此番再与父亲联合起来,那母亲与自己一定性命难保,不如先跟他们一致对付父亲,再图他法。”
想罢,她咬着牙点点头,郭芙见她目光闪烁,想必经过了好一番挣扎,由衷赞道:“公孙姑娘果然是识大体之人,杨过,解了她穴道吧。”
穴道一解,公孙绿萼衣袖一甩,看也不看二人,冷冷道:“走吧。”
几人来到大厅,只见原本大开着的门现在紧闭着,众弟子提着渔网将出口牢牢堵住,大厅中杂乱地躺着几个绝情谷弟子的尸体,其中两条人影来回过招,兵刃时而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白衣的是耶律齐,黑色衣服的是不久前被他们打跑的公孙止。其余几人全部站在大厅一角,大小武护着父亲,耶律燕完颜萍两个一脸焦急地盯着大厅中的缠斗,裘千尺安然坐在厅中椅子上,不见受伤。
公孙绿萼急忙跑到她面前,“娘,你没事吧?”
裘千尺见到了她身后的两人,特别是抱着孩子的郭芙,愕然道:“萼儿,你怎么让她把孩子抱过来了?这孩子到底是不是黄蓉的?”
她这时候还有闲心管这个,可见形势并不严重,或者是这老太婆胸有成竹也未可知。她这话问的却是后边的郭芙,公孙绿萼眼神闪烁,低下头去不敢看母亲,郭芙坦然一笑,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裘老前辈被骗了,这孩子根本就不是黄蓉的,我看八成是李莫愁不知道哪儿随便抢来的。”
“岂有此理!”裘千尺喝道:“那贱人竟敢骗我!”
公孙止听她这一声,在打斗之余尚有余力哈哈笑道:“老乞婆啊老乞婆,这就是报应啊,你一心想报仇,到头来却连人把柄都抓不到哈哈哈哈。”
“你这恶贼,死到临头还要说嘴!”裘千尺勃然变色,嘴唇微动,一颗枣核钉夹杂着劲风,直想公孙止射去。公孙止何等激灵,他早先吃过这枣核钉的大亏,如今早有防备,只见他左手金刀一甩,当一声将枣核钉扫开,又说黑剑倒翻上来,往耶律齐手里的剑震去,耶律齐生怕自己的剑被他震断,当即回剑避开。
公孙止止不住得意,哼了一声,道:“今日是我谷中私人恩怨,又与你们这些小辈何干?识相的就赶紧给我走,我不追究你们擅闯之罪。”
裘千尺冷笑道:“什么你谷我谷,从你逃出去的那一刻起,这谷里就只认我裘千尺一人是谷主,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争!”
这就戳中了公孙止的软肋,当日若不是有人给他下药,他又怎么会受制于人,让这老乞婆好一通折磨,若不是公孙绿萼念在多年父女的情分上放他离开,他此刻焉得有命回来报仇。
眼见强敌环伺,公孙止倒突然不慌了,他收了双刃,悠悠道:“老乞婆,你口口声声说这谷中你是谷主,那你倒是问一问,如今在我面前,这谷里的弟子认哪个才是谷主?”
这话方落音,厅中提剑或者提渔网的弟子皆面面相觑,交头接耳一阵之后,有几个退后,做那冷眼旁观之态,大多站到公孙止这边,大概是看裘千尺身有残疾又孤儿寡母,实在没有胜算。
公孙止冷笑道:“看到没有,他们可是认我做谷主的,你这个老乞婆又脏又丑,若让你做了绝情谷谷主,恐怕会贻笑大方。”
裘千尺怒道:“住口!手下败将也敢在我面前说逞能!你联合李莫愁又怎样?你还不是被她耍得团团转哈哈哈哈哈!那小子,你帮我收拾了他,我便将李莫愁送到你面前,要杀要剐随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