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过木着一张脸,十分不乐意地抱怨道:“每次都赶我走,我这么见不得人么?”
“对呀。”郭芙笑着回答,在杨过的脸肉眼可见地拉下来之后,她又补充道:“你是我的小宝贝,自然希望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到呀。”
在哄杨过这方面她可以说是熟门熟路,杨过在别人面前成熟稳重,在她面前却爱闹小脾气,她能怎么办,哄着呗。
杨过因为她的话心情好点,哼了一声,从她身上爬起来,边穿衣服边道:“你个女孩子家一点也不矜持,郭伯母若是知道更要骂你。”
这话若是不配合他那控制不住翘起来的唇角的话,可能更像那么一回事儿,可明明他喜欢听得很,却要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郭芙暗自好笑。
杨过走后不久,黄蓉果然拿来衣服给她试穿,看着亭亭玉立的大女儿马上要嫁为人妇,她心中又酸涩又高兴,要亲自上手给郭芙解衣服。
“哎哎,娘,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哪敢劳动您啊。”郭芙忙退几步躲开,自己解开衣带。杨过昨晚在她脖子后边又啃又咬,绝对留下了痕迹,若是让黄蓉看到那还得了。
黄蓉见她这样也不坚持,哽咽道:“如今你也长大了,娘还记得你小时候还是小小一团,一转眼就这么大了,过儿是个好孩子,娘真为你们高兴。”
“哎呀娘,你说高兴却怎么哭了呢?”郭芙扶着黄蓉坐下,将桌上的红色喜服套在身上,笑道:“怎么样?好看吧?好看就笑一下。”
黄蓉忍不住笑了起来,打趣道:“这么会哄人开心,我看过儿以后有得受,跟你在一起啊,都生不起气来。”
“哦,娘你这么说像我要天天哄着他一样,”郭芙佯装抱怨道:“他不来哄我就算了,我为什么要去哄他?”
“好了好了,以后你们小两口的日子你们自己商量着过,谁哄谁都一样,只是不要吵架就行。”黄蓉笑了笑,忽道:“说起过儿,也应该让他试一试衣服才是,他今天有没有来过你这里?”
郭芙心头一跳,否认道:“没有啊,一大早他来我这儿做什么,娘要找他,去他房间好了。”
黄蓉也就随口问一问,不疑有他,“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找他。”
话刚说完,杨过的声音就从院子里传来,“郭伯母找小侄何事?”
他大踏步走进来,规规矩矩对黄蓉行了个礼,脸上是一派得体的笑容,“小侄欲去寻郭伯伯,路过芙妹房间,听到郭伯母唤起,所以进来问问。”
黄蓉笑道:“你郭伯伯是闲不住的人,今日一早就出了门,你要找他,到傍晚再去。我将你与芙儿的喜服拿过来了,刚好你来了,快试一试,不合适就改,也来得及。”
杨过拱手一谢,拿起桌上的大红喜服,在身上比划了一下,黄蓉见状道:“你就套在衣服外面,这衣服长短不差,就是怕袖子有点长了。”
杨过果然将喜服展开,直接套在了常服外头,鲜艳的红色衬得他俊朗非凡。郭芙打量着他腰带勒出来的劲瘦腰身,突然想到昨晚,不由一阵脸红心跳。
黄蓉也打量着他,满意地点点头,“不错,很合适,袖子不长不短,刚刚好。”
杨过听罢,就要把腰带解开,把外袍脱了下来,郭芙见状,也把自己的脱了折好。黄蓉默默看着她俩,突然道:“过儿,昨晚你做什么去了?”
郭芙一阵心惊肉跳,偷偷看了看杨过,却发觉他也在偷看自己,忙把目光移开,生怕黄蓉发现。
好在杨过还算镇定,他回答道:“小侄昨晚一夜都在房中,并未出门过,不知郭伯母为何会有此问?”
黄蓉不言,用严肃的目光将二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通,叹道:“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要注意分寸!”她不住地摇头,站起来走到门口,竟然是不准备追究的样子。
杨过郭芙忙把她送到门口,黄蓉突然指着杨过的腰带道:“你说昨晚未曾出门,那身上为何沾了芙儿窗外的树叶子?这树四季常绿,整个郭府就只有这么一棵,你方才明明是从大门进来的,怎么会粘上窗外的叶子?”
这一番话说得二人面红耳赤,杨过最近翻墙成了习惯,那树就长在郭芙窗外,高逾过墙,杨过每次从它旁边纵身而下,再跳窗进入郭芙房间,很少走正门,为此郭芙晚上都开着窗户等他。
眼前这两个小儿女的小心思,黄蓉自然一清二楚,所以见杨过腰带上的树叶,便将事情猜个七七八八。但她也并没有想过要怪罪他们,她当年与郭靖何尝不是如此,定情之后,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