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冷冷道:“哦?既然如此,不如先将这一枚给小妹服下,待回到谷中,公孙谷主再去寻另一枚,再不济,你也可以重新配制是不是?”
公孙止迟疑了,“这......”
情花之毒,自初中到毒发仅三十六天,绝情丹配制又颇为繁杂,想要配好一剂所需时日绝不止三十六日,他这么说不过想骗得李莫愁上当,可李莫愁何等精明,岂能三番五次被他蒙骗。
见他这样子让李莫愁心中冷笑不止,表面上却放低了语气,柔声道:“谷主,既然这药只有一颗,那你便吃了吧。”
她突然这么通情达理,公孙止不由一怔,“李道友这是要作何打算?”
李莫愁微微一笑,“既然要合作,我再猜忌谷主,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妹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我们的敌人是尊夫人,还有那边的两个小贼,我助谷主夺回产业,还望谷主说到做到,不要亏待小妹呀。”
她站在那儿并无多大动作,仅手持拂尘,凉风吹得她衣角飞扬,衬着脸上笑意,飘飘然有出尘之姿。公孙止看得心头火起,原本要放进嘴里的丹药,却鬼使神差地收回瓶子里。
公孙止突然下定决心,道;“李道友,既然你如此信任我,那我也定不负你,收拾那两个小男女不难,这药你先吃了,我们再离开这里。”
郭芙与杨过在那边面面相觑,脸上均有讶色,他们不敢探头,不知道李莫愁做了什么,居然能让公孙止将仅有的一颗绝情丹让给她。
李莫愁扶着石壁坐下去,垂下头低声道:“能得谷主厚爱,小妹感激不尽,那一对小男女不得不除,若不是小妹腿上有伤,早将他们赶尽杀绝,最可恨是那个叫杨过的小子,油嘴滑舌人又狡猾得很,谷主不可掉以轻心。”
公孙止颇为倨傲,道:“那小贼仗着手中一把玄铁剑敢在我面前称大,如今他的剑让我拾得,谅他也不成什么气候,我先扶你去出口,再来收拾他们。”
李莫愁柔声应是,向伸出未拿拂尘的手,想要他扶着自己。见李莫愁向自己伸出手来,一双眼含羞带怯,不由有些得意,料想道姑又如何,还不是被自己勾得动了凡心。他脑中色欲滔天,没注意李莫愁眼中闪过的一丝阴冷,美人悠悠伸出手来,他心中一喜,脚步飞快,几步走进李莫愁,只见她突然朝自己奇怪地一笑,不由一愣,但已经来不及了,在前的右脚底突然一痛,像是被什么扎中,想缩回脚,左底又是一痛。
公孙止大怒,“地上有什么?”
李莫愁扶着石壁重新站起来,冷笑道:“中了我的冰魄银针还能如此大声,公孙谷主果然厉害。”
公孙止怒不可遏,想要提剑砍她,却猛地两腿麻软,一下站立不稳,跪在地上,他手中提着的原本是杨过的重剑,此时再提不动,咣当一声掉在石头上。
他手不能动,嘴巴却骂个不休,“李莫愁!你个贱人又骗我!快给我解药!”
李莫愁拄着拂尘慢慢靠近公孙止,抬手狠狠给了他一耳光,骂道:“死到临头,嘴巴给姑奶奶放干净点!”
公孙止被这一巴掌打得吐血,嘴里依旧骂骂咧咧,毒沿着筋脉往上,他现在动也动不了。李莫愁想到方才他色眯眯看着自己的样子,忍不住又打了他四五个耳光,直打得公孙止鼻青脸肿,鼻子和嘴里都流出血来。李莫愁冷笑道:“看在你带来绝情丹的份上,我不杀你,留你多活几天,这几天你就躺在这儿慢慢等死吧。”她冷冷说完,就伸手去掏公孙止的怀里的绝情丹,忽听郭芙在岩石上大喊道:“看暗器!”
只见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朝自己飞来,李莫愁侧身一避,抬手几根冰魄银针就射过去,郭芙哎呀一声,赶紧贴石壁躲避。咣当一声,一把匕首落在面前,李莫愁大怒。“死丫头你敢耍姑奶奶!?”
话音未落,耳边一阵哗啦啦的水声,李莫愁一歪头,一阵铺天盖地的雨幕向她席卷而来,瞬间两眼一花,待水滴落下,杨过笑嘻嘻地站在她的对面,一手提着自己的重剑,一手拿着个绿色的小瓷瓶晃了晃,笑嘻嘻地道:“李师伯要找的是不是这么?”
他故意两个手指捏着瓶颈,只要一不小心松手,瓶子就会掉入深潭之中。李莫愁盛怒之下,声音都咬牙切齿,“杨过!你我本无冤无仇,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断我生路?”
杨过把玩着瓶子,淡淡地开口,“李师伯本是与我无冤无仇,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谋害我的未婚妻子和她的家人,还对我言语诋毁我师父,所以没仇也变得有仇了。”
郭芙躲在暗处,听他说什么未婚妻子的话,顿时脸上一热,暗道杨过对自己的身份认知得还挺到位,这嘴上撩人的功夫也当真不错。只听李莫愁喝道:“把绝情丹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