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定了定心神:“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玛丽哼了一声:“你就装吧,否认之前麻烦先把嘴巴绷回直线。”
我摸了摸嘴角,确实是上扬的,于是尝试着收敛笑意:“现在呢?”
玛丽无语,把头直接埋进秋的肩头:“哎,简直没眼看。”
知道收不住,我索性笑开:“就当我因为我们学院赢球所以开心好了。”
虽然我高兴的原因难以启齿,但我的喜悦是实实在在的,我不想隐藏。
之前总觉得乔治要失去耳朵,失去弗雷德,经历战争的洗礼,才能性情大变,脱胎换骨重塑成为我认识的某人。
这是我偶尔冒出便不寒而栗的想法,没想到原来从乔治到某人,只差一次输球。
相比之下,这个代价实在微不足道,我甚至开始在心里期盼他能在下学期多输几次。
之后几天,我的思绪完全被某人霸占,以至于等我后知后觉开始疑惑哈利为什么当天没有出现在赛场上的时候,他已经出院,并带领他的学院逆风翻盘,一举夺下学院杯冠军。
风水轮流转,前几天的低谷从格兰芬多轮转到了斯莱特林,他们默不作声,看上去只是有几分压抑,但我想以小蛇们的性子,只怕背地里毒牙都要咬碎了。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其他三个学院,格兰芬多自然不用提,欢呼声几乎要冲破天花板,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们也纷纷起身庆贺,甚至隔着走道举杯遥祝,杯底在长桌上磕得叮当作响,气氛酣畅。乔治甚至爬到椅子上转了一圈,若不是有耳朵挡着,笑容只怕要咧到后脑勺。
我有些郁闷得戳着面前硬邦邦的法棍,这个乔治太过耀眼,我一点都不喜欢。
过了几天,考试成绩公布,斯内普给我的评定依然是超出预期。好在其他几门学科的分数都给得相当慷慨,不然我简直要开始怀疑人生。
我很想问问斯内普教授对我的预期是有多低,才能一直在超越,却从未够上优秀的门槛。这个想法令我对即将到来的大脑封闭术的训练既紧张,又期待。
日子一天天飞逝,很快就来到一年级的最后一天。我已经不记得十七年前我是怎么坐着火车来的霍格沃兹,但我会记住今年的回程,是和秋,还有玛丽坐在同一个包间里。
火车缓缓启动,我看着窗外明媚的乡间风光,心里不禁有几分忐忑。
写给艾尔莎的信,一直没有回音。我当然知道他们总是欢迎我的,但近乡情怯,脚踏归途,我忍不住生出害怕的情绪。
车厢门滑开一条缝,朱莉的脸隐在门后:“怀特,我有事和你说,能进来吗?”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但还是让她了车厢。
玛丽和秋冷眼旁观,不太友善的目光让朱莉有些局促,她没有坐下,直接拿出一件东西放到桌上:“这个是之前克里斯汀让我藏起来的,后来时间久了,我们都忘记了……昨天我收拾行李才在夹缝里发现……抱歉。”
说完也不看我,逃也似得离开,连门都忘了拉上。
我有些愣神得看着她留下的东西-是艾尔莎圣诞节后写给我的回信。
玛丽走到车厢门口,“嘭”得一声将门重重关上。
秋在一旁有些好奇,但见到我脸上的神色,还是坐远了些为我腾出一个私人空间:“看看吧。”
我依言默默拆开信封,展开信纸:
「亲爱的安妮:
很高兴收到你的来信。
不知道寄给你的巧克力有没有分享给小伙伴,记住,要分享才不会蛀牙。哎,人上年纪了就是有点唠叨,你别嫌弃啊。
家里一切都好,史蒂芬的医疗器材生意慢慢走上正轨,我们攒了一点钱,把你之前抵押出去的那间店铺赎了回来。目前空置着,方便的话,请回信说说你的打算,是想出租还是作别的用途。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茱莉亚恋爱了,和隔壁的那个寸头小子彼得,小时候总追着你要糖吃的那个,搞得我一直以为他喜欢的是你呢……我觉得彼得还蛮可爱的,puppy love嘛,以后回忆起来多有意思,不过史蒂芬不认同我,对彼得总是板着张脸。这个男人,当初怎么没发现他原来这么死板的一面。
小鲍勃每天都会掰着指头数你还有多少天回家,指头不够用,结果越数越多,今天都急哭了,我和史蒂芬在旁边看得笑出眼泪。
小斯蒂芬倒是没啥变化,每天喝奶睡觉学走路,等你回来的时候,他应该就会站起来叫姐姐了。
家里的蔷薇开得很好,史蒂芬在旁边新种了一株葡萄藤,运气好的话,今年就能结果,史蒂芬在这上面花了很多心血,答应我,无论甜不甜,都要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