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理解:“怎么会?预言家日报连着写了将近一个月的头条,每年公祭日也会以不同主题出特别报道。”
没想到也该看到的。
秋沉默片刻,神色复杂得开口:“安妮,我和你的情况不太一样,我不是穿越,而是死了之后重生到别人身上,我原来并不是秋·张。”
重生?
这么短时间又接触到一个新词汇,我有些消化不良:“那真正的秋·张去哪了?”
“我死掉之后再睁眼,发现已经身处产房,护士托着我恭喜张太太喜得千金,我想在这个时空我才是真正的秋·张。”
“那……原来时空的秋·张呢?”我换了种问法。
秋轻轻摇头:“我不知道。”
我联想起一个曾被我短暂纠结,又很快抛之脑后的问题:“那么我呢?如果我是从未来穿越回现在,原本现在的我去了哪里?”
秋还是摇头:“我问过邓布利多教授类似的问题,他也答不上来,只说那是神秘事务司尚未攻克的难题。”
说完,她神色严肃,手轻轻搭到我的肩头,扳着我的肩膀问:“安妮,你现在知道我不是你穿越之前认识的那个秋·张了,你介意吗?”
我想了想,摇头:“我几乎没和她说过话,我的朋友一直都是你。”
艾克莫知道了也许会难过,可如秋所说,人是由记忆构成的,现在的艾克莫脑海里并没有原来秋·张的记忆,她和我穿越前的那个艾克莫也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绕来绕去,大家都不是原来的大家,只有我还是原来的我吗?
我感到有些不对:“如果你不是原来的秋·张,为什么你会知道那么多黑魔王的秘密?”
“唔,那是因为……我在重生之前看到过,”秋张答得含糊,大概是因为太过玄妙,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她顿了顿,又说:“总之这些过去,不对,对现在来说应该是未来才对……反正那些事情就在我脑海里,你就当是我从胎里带出来的吧。哎,过去未来从前现在的,说多了时态都搞乱了,我们想开点,就把握眼前,好吗?”
我下意识点点头。
“很好,那么-”秋合掌,在清脆的声响中做出决断,“把握眼前,从明天上午十点我们学院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决赛开始,到时候一起去看吧,就这么愉快得决定了!”
说完她闪身离去,留我一人在公共休息室发愣,几分钟前那个说话带颤的女孩仿佛是我的一场幻觉。
我没有秋那种说想开就想开的声控技能,也不觉得眼前的魁地奇有什么好把握的。晚上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想白天邓布利多说的话,想那些已经历过现在尚未发生的未来,想一些可能会与我过去的经历截然相反的未来。想着想着,时态就又乱了……
第二天,“咚咚”的擂门声把我吵醒,我顶着一对熊猫眼头重脚轻得爬起来前去开门,发现秋神清气爽得站在门外。
“我再睡会你先走”这句话不过在哈欠里滞留片刻,便被秋劈头盖脸的一句“比赛就要开始了!”给堵了回去。
她跑进我的寝室,从床上翻出我的魔杖塞进我手里,不由分说拉着我往外狂奔。
一边撒足,一边提醒:“衣服!”
我看了眼身上皱巴巴的睡衣,连忙一杖换装。
秋拉着我拐了个弯,抽空回头瞥了我一眼,继续提醒:“头发。”
我依言使出前段时间艾克莫教给我的咒语,只需1秒,就能给自己半长不短、扎不起来、披着又扎脖子的头发烫出羊毛卷。
秋一路领着我,爬上看台,扎进密密麻麻的人群,不停得和挤过的人道歉。
玛丽艾塔·艾克莫端坐看台正中心的位置,守护着身边大概是方圆十里唯二的两个空位。见我们姗姗来迟,神情有些不悦:“知道有多少人过来问这里有没有人吗?麻烦死了,下次再迟到不带你了。”
她把秋摁到身边的位子上,同时对我说:“快点,比赛就要开始了,别挡着别人看比赛。”
我正准备挨着秋坐下,发现方圆十里唯一的空位上有一杯冒着热气的南瓜拿铁。
是给我的吗?
我偷偷看了眼一旁的秋和艾克莫,她们的眼神已经聚焦到球场上。
应该是给我的吧。
我小心翼翼拿起位子上的南瓜拿铁,忐忑落座。
艾克莫似乎不满意我的磨叽,白了我一眼。眼神扫过,未发一言,看来这杯南瓜拿铁就是为我准备的。
我下意识握紧了杯身,因熬夜而萎靡的神经仿佛也在滚烫的温度下得到熨帖。
就在此时,哨声吹响,比赛正式开始。
我努力将注意力转向赛场,但原谅我睡眼朦胧,昏眼观赛,只觉得天空中飞翔的人全都披着重重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