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莫皱眉:“她最好是真的懂。”
我无视了她的质疑,只问她:“你想让我辅导吗?”
她小声嘟囔:“来都来了。”
然后也不再扭捏,清了清嗓子:“叶子飞来。”
绿叶应声原地打了个滚。
这种典型错误指导起来就简单多了,我松了口气,心里升起“这题我会”的踏实感:“你发中间那个重音的时候吞音了,还有手持魔杖的角度也不太对,应该这样……”
接下来我开始手把手纠正艾克莫的动作,她学得还算认真,我们之间的气氛从未这么平和过,等到我把她的错误都掰过来,建议她自己练习的时候,甚至听到了她含糊的道谢。
声音之小,要不是我的听力经过职场锤炼,根本捕捉不到。
于是我用正常音量清晰得回了声不用谢,看到艾克莫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变红。
我退至一边,问斜倚围墙的秋·张:“你的动作和念咒都是教科书级别的,怎么不亲自纠正她?”
秋·张摸了摸鼻子:“我以为是我做的不对呢。”
我了然,毕竟从结果上看是艾克莫掌握得比秋·张好,她的叶子起码给出了反应。
秋·张将视线投到我摊在望远镜旁的行星图上,由衷赞叹:“上次禁林碰到你时就在画这个,画得真漂亮。你连这个都这么在行,未免也太厉害了吧。”
“谢谢,不过我只会观星,不会占星,所以这只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占卜课我总是惨烈得挣扎在及格线上下,别的科目我还能说我没有认真学,占卜我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去学,课本通篇都是玄言玄语,简直比魁地奇的规则还让我一头雾水。
秋·张在征询我的同意后,拿起图册往前翻了两页,发现是我这一个星期的观星记录,好奇得问:“你观察出什么了吗?”
我回想片刻,伸出手指点在最后一张纸上:“火星,越来越亮了。”
秋·张微怔,偏过头,漆黑发亮的眼眸注视着我:“所以?”
我摇摇头:“没有所以。”
正如我之前所说,我不会占星,道不出所以。
第11章 听说我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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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只要天文塔上没人,秋·张,艾克莫和我每天都会去那里复习备考。
秋·张经常抱着厚重的书本啃得昏昏欲睡,又总是突然间惊醒,擦着冷汗问我火星是不是还很明亮。艾克莫依旧时不时怼我两句,我发现她就是这个脾气,对谁都直来直去,像只炸刺的小刺猬。
意识到她们连着一个星期都坐在我旁边用餐的时候,我想我们应该算是朋友了。
十七年前,我曾无比期盼,甚至向梅林许愿身边能有个朋友,但直到毕业都是形单影只。现在,她们姗姗来迟,我也没觉得多惊喜。
“想什么这么入神,面包屑都撒到桌上了。”艾克莫在我旁边啧啧,“真不优雅。”
我慢吞吞掏出魔杖念了个清理咒,替她提前划重点:“这个你们明年魔咒课要考的,优雅能帮助你做到吗?”
“切,有什么了不起。”艾克莫说完,狠狠一口咬在面包上。
“话说,我想问很久了,”秋·张吃完一整块蓝莓挞,给自己倒了杯无糖冻柠茶解腻,用嘴努了努前方,“她们是怎么回事?绕道都要绕去赫奇帕奇那里了。”
艾克莫朝她指引的地方瞧了一眼:“好像是安妮的室友。”
我抬头,捕捉到克里斯汀躲闪的背影:“我们同寝,前几天交流了两句,觉得保持距离对彼此都好。”
艾克莫冷笑:“请不要把威胁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秋·张好奇得问:“她们怎么你了?”
我放下手里的面包,掰着指头回忆:“藏我的东西,孤立我,抹黑我,天黑把我关进盥洗室,哦,最后这个不算。”
还没有发生,也不会再发生。
艾克莫眉头皱起:“她们竟敢在霍格沃兹这么做。”
我微笑:“现在不敢了。”
天气逐渐变暖,考试周如期而至,秋·张和艾克莫忙得焦头烂额,我在她俩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悠闲,因为对一年级的考试胸有成竹,百无聊赖下,打着预习的幌子复习二年级的课本。
有一天,我正在纸上罗列感冒药剂操作失误的挽救办法,被路过的秋·张发现,于是停在我身边,我写一条她念一条,念到“搅拌过头出现褐色沉淀”时,声音骤然拔高:
“加与沉淀等量的白鲜。玛丽,加白鲜!”
我抬头,被眼前的阵仗吓到:“你们什么时候把坩埚都支起来了?”
“在你画完星系图之后,开始写魔药笔记之前。”秋·张眨眨眼,歪着头补充,“安娜,你最近好像有点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