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的大门要到八点才会打开,此刻大家都待在门厅里。许多舞伴约在这里碰面,也有许多已经和舞伴碰面的人在找自己的小团体,一来二去,人群如川流涌动。在此期间,弗雷德致力于向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打招呼,引导他们喊出“乔治”。
秋观察着来往的人群:“玛丽,你不是唯一和同性出席舞会的人,那边克拉布和高尔也是。梅林啊,他们的绿色西装好扎眼。”
玛丽嫌弃地看了一眼:“请不要把我们与他们相提并论,谢谢。”
茱莉娅嫌弃地附和:“没错!”
八点整,橡木大门徐徐开启,麦格教授让勇士出列,其他人先入场。
我告别秋和塞德里克,跟着人群走进礼堂。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亮晶晶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枝条和常春藤编成的花环,学院长桌被许多点着灯笼的小桌子取代。
我见弗雷德和乔治还沉浸在自己的角色里,不安地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换回来?”
第一支舞,我想和乔治跳。
弗雷德稳稳挽着我,正经威严地在礼堂柔软的地毯上踩出嫁女儿的气势:“放心,开场舞之前会换回来。”
玛丽和茱莉娅在我们身后小声议论:
“有没有觉得今天安妮和乔治怪怪的。”
“你说下午打雪仗玩得太疯吗?”
“不是,就现在。两个人虽然挽着手,但中间隔了快有一个身位。”
“还好吧,他们两个在公共场合一直比较低调。”
“低调归低调,现在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不对。乔治平时看安妮眼神都在拉丝,今晚都不怎么看她,偶尔看她的眼神给人感觉很……尊敬?”
我被逗乐,看了眼弗雷德,收到了一个非常“尊敬”的鬼脸。
我们不约而同挑了一个离裁判席近的圆桌落座,乔治和安吉丽娜,玛丽和茱莉娅相继落座。没多久,罗恩和他的舞伴也坐了过来。
“弗雷德,为什么你的礼服没有花边?”罗恩气鼓鼓地问乔治,转头看了眼弗雷德,更加愤怒,“你也没有!”
乔治幸灾乐祸:“因为我们穿的是男款。”
罗恩愤愤道:“妈妈真不公平。”
弗雷德耸耸肩:“我不介意你去找妈妈对质,不过我猜她可能压根没想到你会有女伴。”
说完,他笑呵呵地朝罗恩的女伴点了点头,对方抛回一个媚眼,坐在对面的安吉丽娜闷哼出声。
玛丽轻推茱莉娅,脸上挂着一个大写的“不对劲”,茱莉娅恍然,狠狠点头,回个她一个带着感叹号的“你说得对”。
大家都在礼堂里落座后,麦格教授带领勇士和他们的舞伴进来,在众人的欢呼与掌声中走到主宾席入座。
秋从我们桌前经过的时候,偷偷朝我们吐了吐舌头,我们回敬以更热烈的掌声。
邓布利多教授看时间差不多了,拿起餐桌上的菜单,对着桌上的空盘子念道:“猪排!”
盘子上立马出现一份浇满酱汁的猪肋排。
在座各位纷纷仿效,一时间,空气里碰撞着各种酒食香气。
“鸡腿,鸡腿,鸡腿。”罗恩对着面前的空盘子一顿狂念。很快,盘子上码满摇摇欲坠的鸡腿。他的女伴偷偷往旁边挪了挪。
罗恩浑然未觉自己被嫌弃,一边啃鸡腿,一边对旁边的乔治说:“弗雷德,帮我倒一杯橙汁。”
双胞胎对视一眼。
“好嘞。”坐在我身边的弗雷德答应了一声,站起来,走到乔治身边,拿起他手边的水壶,念了句“橙汁”,给罗恩倒出一杯橘黄色液体。
罗恩左手拿着一只未咬过的鸡腿,右手拿着一只咬过一口的鸡腿,一时忘了咀嚼。看看我,看看双胞胎,又看看安吉丽娜。
他的女伴在一旁幸灾乐祸:“哈哈,原来你也认不出双胞胎。”
玛丽与茱莉娅听到这句调侃露出欣慰的微笑,显然是对与自己的判断十分满意。
安吉丽娜没好气地问弗雷德:“玩够了吗?”
弗雷德笑嘻嘻地把橙汁推给罗恩:“玩够了……安妮一眼就认出我了,你从什么时候发现来接你的人是乔治的?”
安吉丽娜扭过脸,不服气地嘟囔:“下次我一定也一眼就认出来。”
“你今晚很美。”乔治的视线在我佩戴的珍珠发卡上流连,“刚刚挤在人堆里的时候,我就在想待会和你说的第一句话一定是这个。”
我也看向他的头发,不同于平时顺应地心引力披散下来,随风而动的样子,它们现在被发胶规整得错落有致,给我一种每根发丝的朝向都是精心设计过的感觉。
“你也是,看起来很精神。”
他偏了偏头,双目炯炯:“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