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玛丽的声音。
我歪头,绕过双面镜,看到站在我面前的玛丽,以及她身边的布雷斯·扎比尼。
玛丽以为我没认出她身边的人,向我介绍:“这位是布雷斯·扎比尼,斯莱特林,和你同年级。”
“我知道他。”我默默咽下后半句腹诽-他的痔疮还是我消除的。狐疑地问:“你们怎么在一起?”
“谈生意。”玛丽含糊回答。
我直觉没那么简单,这两人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我居然完全没察觉。
扎比尼看都没看我一眼,只冲玛丽点点头:“下次再聊。”转身离开。
“安妮,你再把镜子往上抬一点,对,就是你两点钟的方向。”乔治的声音突然从镜子里传出,“梅林,我没看错吧?”
我把视线摆到两点钟方向,与挑选徽章的秋和赛德里克六目相交,愣住:“你们也在谈生意吗?”
玛丽多少有点无语:“显然不是,你见过谈生意谈到十指相扣的吗?还有,你是拿了个雷达在手上吗?没有乔治找不到人了还是怎么回事?”
我嘿嘿笑了一下,和乔治道别,关上双面镜。秋和赛德里克坦然维持十指紧扣的姿势,向我们走来。秋非常轻快地和我们打招呼:“我还在苦恼怎么向你们公开,这下不用麻烦了。”
玛丽直奔主题:“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上学期我们和格兰芬多比赛输了之后,他向我表白的。”秋一边说,一边拿指头戳了戳赛德里克的胸肌。
赛德里克擒住她的手指,递给她一个“别闹”的眼神,谦虚地说:“可能是两个格兰芬多的手下败将心心相惜吧。”
“少来,”秋挣脱他的掌控,拍了一下他的手背,“你可是赢过哈利·波特的人。”
塞德里克脸红了一瞬:“你怎么还拿我爸的话来挖苦我,都说了只是侥幸,有摄魂怪干扰我才……”
秋咯咯笑着,凑过去啄他一口,打断他的解释:“我知道啊,我当时在观众席看着呢,只是想逗逗你。”
塞德里克的脸又红了。
我对玛丽说:“我有点懂你一直念叨的狗粮的意思了。”
“你懂个锤子,”玛丽白了我一眼,怅然若失地说,“这下我们三个就剩我一个单身的了。”
我犹豫了一下,开口:“刚刚那个布雷斯·扎比尼-”
“闭嘴。”玛丽立马打断,“都说了只是生意关系。”
“可是-”
“闭嘴。”玛丽再次打断,“我和他之间没有可是。”
“好吧。”我默默咽下没说出口的半句话-你们站在一起看上去还挺般配的。
我们在市集兜了一圈,小贩的推车里面琳琅满目整齐摆放着各种新奇的小东西。有能喊出队员名字的发光玫瑰徽章,有代表爱尔兰的绿色高帽子,有代表保加利亚的红色授带,有挥舞起来会自动播放国歌的两国国旗,还有球员的迷你雕像,可以放在掌心看着他们来回踱步。
远处一个叫卖的红色身影有些眼熟,我快步走过去:“乔治,你怎么在这?”
叫卖的声音齐齐顿住,尴尬的神情在乔治脸上一闪而过,还是弗雷德先开口解围:“本来乔治想来集市和你碰面的,正好这个摊位的老板想上卫生间,请我们帮他看一下摊位,我们闲着也是闲着,就顺便卖卖金丝雀饼干和假魔杖。”
乔治听他这么说,立马拿起码在推车上的假魔杖向我讲解:“你还没见过这个吧?是我们暑假捣鼓出来的新产品。一旦触碰到就会变身,看-”
魔杖在他手里哇哇叫唤两声,变成了一只呆头呆脑的橡皮松鼠。
秋凑了过来:“挺有意思的,每个变出来的动物都不一样吧?怎么卖的?”
弗雷德大手一挥:“当然是每个都不一样的,随便选,算你友情价十银可一根。可别说出去啊,我们刚刚卖人家十五银可呢。”
秋挽着塞德里克的胳膊付了二十银可,两个人咬着耳朵挑选半天,从两边角落里各抽出一根。一根变成了吐丝的蜘蛛,另一根变成一只断尾的壁虎。
“好丑,”秋皱起眉头,满脸嫌弃,“我们也太非了,再来两根。”
“是个商机,”玛丽看着塞德里克递给双胞胎的二十个银可若有所思,她抬起头,“有兴趣再合作一回吗?我可以在我的老顾客里宣传,还能给你们一笔前期投入的资金,免息。”
弗雷德眼睛亮了:“好啊。”
我心里有些不知味,盯着假魔杖出神。乔治凑过来:“你也想来一根吗?给你女朋友价。”
玛丽离我最近,乔治的话听得很清晰,忍不住问:“女朋友价是多少?”
“那还用问,”乔治勾住我的肩膀,“当然是免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