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他突然就反应过来,叫:“不对,不对不对,你你你,你是怎么发现我们在哪儿的?怎么找到的?是不是老七露馅儿了?是这小子跟踪你的时候露馅儿了是不是?”
杜鹃和齐朝阳对视一眼,敢情儿你都进来这么久了,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为什么被抓了?
杜鹃:“关于特务,你还有什么线索吗?”
她语重心长的说:“与其琢磨谁露馅儿谁交代,谁和谁恋爱这种事儿,还是立功更重要的。”
“特务的事儿,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杜鹃:“那你配合我们,画一张那个老灰的人像画吧?这么讨厌的人,还登门威胁你们,你们对他的印象应该很深吧?”
“行,我配合!”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你们一来本地,就有地方住,那居委会没怀疑你们吗?”
“也来问了好几次,不过都被我们糊弄过去了。”
“那机械厂那个人,除了是个女同志,你们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卷毛:“这个真没有了,我们还没接上头儿,我们老大也骂那个女的是个缩头乌龟,这么长时间还不冒泡儿。”
杜鹃:“那有没有可能,你们老大其实已经见过这个人了,其实是瞒着你们的?”
她挑挑眉,说:“你自己琢磨一下这个事儿,你们都快行动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们不是就等着下雨吗?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没见那个人,你觉得可能性大吗?会不会是你们老大信不过你们,瞒着你们偷偷见了,已经商量好了?你也别觉得不可能,你自己不都说了,你们老五是不太赞成这个事儿的,他是直接说出的不赞成,又难保你们其中有其他人心里也不赞成。毕竟,特务这种东西,就算是恶人也未必不憎恶。有些人虽然不是好人,但是上升到这种事儿又不同,也许就是有人心里有想法儿呢。也许你们老大也防备你们了呢?也许他觉得这个线可以留下来以后继续做买卖,所以才防着你们呢?”
“你放屁,我们老大说我们是一条心,我们……”
他虽然叫嚣着,但是却越叫声音越低。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老大,老大真的有可能背着我们偷偷跟人勾搭吗?”
杜鹃挑眉:“一百块他乐意跟你们一起分,一千块也乐意,一万块呢,再有,如果十万块呢。”
这话倒这不是杜鹃挑拨离间,而是真的有这个猜测,毕竟这样猜测才是最合理的。不然很难解释人为什么一直没来接头儿。
杜鹃:“你仔细想想,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奇怪……也没有什么奇怪的,除了有居委会上门检查的时候我们会躲进屋里的地窖里,其他的时间我们都一直在的。毕竟我们这身份,特别是我和老三两个,我们两个有画像被通缉,所以我跟他两个人是出门最少的。我都在的。”
他仔细回忆,摇头说:“确实没有什么人登门,大哥他也从不出门的。”
杜鹃沉思了一下,说:“谁说没人登门了?上门检查,不就有人登门?”
卷毛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只是很快的他又摇头说:“不对不对,也不是的,那个会跟我们接头儿的是机械厂的人,不是居委会的人啊。”
杜鹃:“她可以伪装成居委会的人,又或者,那个上门的是她的同伙儿。又或者,那人也不是机械厂的,那是人家给你们放的烟雾弹。毕竟你们是第一次跟他们合作,他们怎么可能信得过你们呢。”
“不对不对不对,你说的是有道理,但是那人一定是机械厂的,不可能是别的地方,因为她要配合我们的。”
“你们提前准备了假的特殊钢了吧?那你们是怎么知道长什么样的?”
“是老灰,老灰给了我们一张图,我们是跟着图做的假货。其实我们也不晓得那东西是什么,但是老二说那东西很重要……”
杜鹃点头,随即说:“那还是先画像,你画一下老灰。”
“好。”
人的心理防线,破碎也就在一瞬间。
本来大家都死扛着,卷毛老四是怎么都不会交代的,但是别人交代了,他凭什么不说?谁不是护着自己的小命儿?别人都能这么干,他也能。
而且他也很清楚,既然要交代就别磨磨蹭蹭的,仔仔细细的详细交代了,才能戴罪立功。
他虽然冲动,也不是他们团伙儿的智囊,但是这种时刻总是脑子清醒的。他虽然是这个团伙儿的,但是他可没动手杀过任何一个人。抢劫还有劫道儿,伤人,这些都是有的。
但是,他也戴罪立功了。
最起码,他能保住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