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消息传着传着就变成了两人好事将近。
不仅一起给家人订做了礼服,还在周边考察了一番合适的结婚地点。
这也是为什么要给长辈定旗袍的原因,孟慈和丁昊打算在南方办婚礼。
等到安娜等人听说的时候,这传闻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安娜坐在沙发上问赵一辰她怎么不记得孟慈喜欢江南风格。
赵一辰更是迷糊,只是说自己也没听说,不过丁昊回上海了是真的。
“我还是不敢相信。”安娜拿着赵一辰刚刚剥好的松子思索,好一会儿才吃一颗。
赵一辰用湿巾擦擦手,便从沙发上起身穿衣服准备离开。
安娜这才回神:“你晚上和季曲哥一个局?”
结了婚之后,安娜也习惯随着赵一辰喊季曲为哥。
“哥不去,季老爷子又不舒服,他要回家。”赵一辰穿好衣服又走回沙发前亲了下安娜的脸颊。
当然惹来安娜的一拳暴击,赵一辰笑嘻嘻的喊疼,倒也没躲。
安娜把手心里剩下的松子仁塞了几颗给赵一辰:“咱们用不用去看看?”
赵一辰嚼了嚼:“等两天吧,等我打听清楚。”
“季老爷子最近一年都进了多少次医院了,到底哪
不好啊?”
“不知道,季家消息瞒的严,季澈哥也一年四季不在家,季曲哥又和他妈搞成那样,现在我小姨都不敢去老宅溜达问好。”
安娜点点头:“那你记得问问季曲哥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反正咱们也没什么大事。”
“行。”赵一辰应下。
季曲到医院的时候外面刚好开始下雨,肩膀上落了些雨滴,等到走到病房前,那些雨滴已经氲进外套,变成潮湿的汽压在肩膀上。
季亮鸿还在昏迷,季荣宝守在床前,华婉也在,只不过已经在旁边的沙发上睡着了。
见季曲进来,季荣宝伸手指指洗漱间,示意自己要离开,季曲点头。
走到病床前看了看季亮鸿,老爷子瘦了不少,两颊的颧骨高高地突出来,活像座嶙峋的山。
氧气面罩的带子有些勒脸,季曲伸手轻轻地调整几下,露出已经被压红的皮肤,因为岁数过大而深凹且难以回弹。
静静地看了季亮鸿一会儿,季曲才离开病床,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一旁,走到沙发前取了件毛毯盖在华婉身上,才走进洗漱间帮季荣宝摆弄毛巾。
一层木板把病房隔成两个空间。
季荣宝接了盆温水,往里泡了点草药,又把毛巾浸在里面,掐着手表等时间。
看着季曲进来,她小声说:“你一会儿走时候顺便把你妈带走,让她回家睡,这儿有我呢。”
季曲挽起衣袖,又加了一块毛巾在水盆里,说:“我一会儿让司机来接她。”
“你就不能送送?”季荣宝对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保有不屑态度。
季曲眼皮都不抬,用温度计量量水温,然后又往里面兑了点热水,再拿温度计试一次,直到到达要求温度才停。
季荣宝叹了口气:“你说你和你妈闹这么僵干嘛?顺着她几分会死啊?”
“你怎么不和你前夫复婚?要是你复婚的话估计爷爷现在立马就能睁眼。”季曲回怼道。
“你……”季荣宝语滞,“你和我比干嘛?我多大你多大?”
“你大不应该更懂事?”季曲看了眼时间,端着水盆走出洗漱间,准备给季亮鸿擦身子。
季荣宝被怼的无奈,却也说不出个什么。
自从孟慈离开之后,季曲就变成这幅六亲不认的模样,和华婉生气不说,连带着整个季家的人都见不上季曲几面。
浸泡了药水的毛巾不算好闻,季荣宝每天都得带上口罩才能操作,只有季曲,能面不改色地进行手里的动作。
季荣宝负责上半身,季曲负责下半身,两个人各司其职,互不打扰。
擦到一半,季荣宝突然想起来药包要用完了,小声安顿季曲再去拿些,季曲点头。
季荣宝又说:“你到时候带着薄娴一起去,我前两天见她的时候她好像也脸色不太好,去调理调理。”
季曲仔细地擦过老爷子的每一寸肌肤:“用不着,她那是相亲相的。”
“那小姑娘也要结婚啦?”季荣宝有些惊讶。
这些小朋友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说实话大人们也存了些要把薄娴给季曲娶回来做媳妇的想法,但是长大之后两个人属实没什么缘分,就也作罢了。
但是孩子们纷纷到了要结婚的年纪,季荣宝难免感叹几分,“她怎么也要结婚了,小时候那么小一个小人,长得像洋娃娃似的,我可没少给她编辫子。”
季曲手里的毛巾有些干了:“你都结了又离了,怎么人家不能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