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带过来了么。”她问。
绕来绕去,那盒东西还是回到了这间屋子。
“嗯。”
他撑起一只手去拿,还是提前准备好的一只。
斯拉一声,明明很轻,像是划破了她的心脏,抖得厉害 。
......
......
没有意料之中的后续,大汗交错到一起,淋漓未酣畅。
“就是......疼......”
“你。”李云礼嗓子哑了,“怎么会。”
叶洛急得心脏要跳出来,怎么办,现在摊牌合适吗。
轻轻的,像是失重一样,重新缓缓没入海洋球,密密麻麻扑天盖地。
他觉得是他的错,不该这么急。
明明像一块奶油,一碰就要化掉,可触发到的时候还是崩得紧紧的。
“李云礼。”她突然内疚,“我、我、没没做过。”
黑暗中,李云礼呼吸骤停。
屋里静悄悄的。有些事他陡然明白了。
突然失笑。真的把他骗惨了。
“你。”他喘得厉害,停了半天又说,“这都能撒谎。”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他的手滑下来。
“我、只、是、怕......”她说不了完整话,头埋进他的胸膛,颤抖地跟随着他的手指,突然倒吸一口气,呜咽一声。
“放松,”他深吸几口气,重新调整的语调柔得不像话,“别怕。”
像是一只被捧在手心被顺了毛的猫,揉了揉,试图调整呼吸让自己缓下来,但某个地方已经被牵引着,稍微一动,完全抑制不住就要叫出来。
夜色弥漫,李云礼的耐心多得令人发指。
一点点,一点点,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前到后,直到她快蜷缩成一滩水。
涟漪未尽。
他扬起手挺腰,终于顺利投进去一根坚硬光滑的石头。
又荡起阵阵涟漪,深夜的无尽的暗流与岸边的呜咽长音。
犹如地震般,河床都在颤抖。
来不及细细感受,全身已经炸开,突然掉进震中心,触到礁底,像是中毒了一般,又疼又麻。
“洛洛,”他喊,“对不起。”
混乱中,叶洛没听懂一样啊了一声。
“我不该放弃过你。”声音重重的,一字沉过一字,不刺耳的,像鼓一样,敲到她心里。
暗流中,叶洛只能又啊了一声。
“你、听、着,”他还在说,断断续续,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这一回,叶洛连啊都啊不出。
一切声音都被暗流埋葬,像是从死神手中残喘着求一口气。
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漫长过,漫长到好像所有的感官都在被不断放大,再放大。
身体撑不住了,快要破裂一般。
眼前的人也变得陌生,双眼透着晶光,暗色中隐约中似乎透过这晶光能看见他的表情,狠厉的,像是要她的命一般。
撞她进礁底,不让她呼吸。
思维已经涣散了。
没人跟她说男人在这种时候会变成这般模样,陌生到让人战栗。
渐渐的,也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痛感竟然一点点消失,伴随着一阵滚烫的激流,她偏头死咬住他的一侧手臂。
......
起初最多不过十点半,如今已是后半夜。
床单湿了一大片,分不清是汗还是什么。
昏暗的睡眠灯被打开,一阵窸窸窣窣,是他扯掉什么,又简单擦了一下的声音。
她抬起胳膊横档在眼睛上,瘫软着不能动。
“还好么。”他问。
叶洛张不了嘴,嗯一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渴。”
李云礼嘴角勾起,走到桌边,接了一杯水:“要喂你么?”
叶洛卷起被子坐起来,刚才的热烈未散去,不敢抬眼去看他,头埋在膝盖上,伸手要水。
“会洒。”他凑近,一只手掰过她的脸,红透的一张脸,散发着雾气。
四目相对,叶洛慌忙又撤下目光,接过水的手不停的抖。
到底还是洒得满手,膝盖上腿上都是。
手背被握住,李云礼凑了过来,大口含住一口水,从她手上拿走杯子,长臂一伸,精准放到床头桌边,捏起她的下巴,贴上她的唇。
叶洛瞳孔一震:要了命了!
手背上膝盖上的水珠被吸干,叶洛无声抗拒。
她不行了,一次都已经要了她大半条命,再来,她会死的。
“停......”她只能喊出一个字。
昏暗的睡眠灯下,他的目光移到她的面前,嘴角扬起:“还生气么?”
生气?生什么气?
哦,想起来了。他说她没品那些陈年旧事。哪里还有气呢,她也就是装装样子,还能真生气吗。
她没力气摇头,但似乎神情已经被李云礼看穿,他笑起来:“我抱你去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