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有鱼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出去,秉承着“来都来了”心理,索性继续探探情况,反正有邰秋旻在,该是不会出大问题。
“你先跟着我们吧。”他试图回忆江诵的处理方法,无果,随口嘱咐了些有的没的。
落脚盘悬停在门口,一米来高,邰秋旻率先跳下。
郝挣钱见状无力道:“给个保命法宝也行啊!哪有你们这样出外勤的!我要投诉了!”
有鱼刚跳离落脚盘,邰秋旻就打了个响指。
藤蔓迅速分散撤离,和着鱼群游回他衣服间脊背里。
郝挣钱猝不及防直接摔下来,银饰都掉了几个,滚得老远。
有一个将好停在水边,半没进水里,有什么东西嗖地窜出来,裹了饰品回去,咯吱咯吱嚼一阵,呸了个大的。
郝挣钱被吓得嗖地一声爬起来,边跟上边怨念道:“联会招进来的家伙脾性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有鱼快走几步,靠近下手没轻没重的邰秋旻,提醒道:“她是个女生,你能不能稍微善待一下女孩子。”
后者睨过还在碎碎念的郝挣钱一眼,转头对有鱼笑,一语双关,低声道:“谁知道呢。”
他们一前一后进去。
很常见的写字楼规格,但阴森森的,枫叶徽记一改明亮态,变得有些不祥,
每一层都浮着点水,不深,刚好到脚踝,但颜色不太对劲。
郝挣钱走得很吃力,深一脚浅一脚的,抱怨:“这水好凉,你们连救援物资都不发吗?”
有鱼一脸“原来还有这种东西”的微讶表情。
邰秋旻嫌人聒噪,压眉沉声说:“你可以在门口等。”
“谁知道等来的是什么,”郝挣钱叹口气,“算了,就当我舍命陪实习生吧。”
而后塞了他俩一人一打符纸,姓邰的没接,甚至没让她碰到衣角。
有鱼腹诽正经苗师为什么要用这玩意儿防身,这路数也太杂了,再说实习生是什么鬼,嘴上谢过并请教道:“有讲究么?”
“没有,瞎扔就行。”郝挣钱说,“送的,不收你们钱。”
有鱼:“……”
懂了,这是个半吊子,还是个歪门邪道学岔了的半吊子。
几人一层一层地看了一阵,没发现什么异常,邰秋旻问:“那大领导办公室在哪儿?”
“顶层602。”郝挣钱摸不准他们到底要查什么,没人取证没人拍照没人记录,孤疑道:“你们到底要干啥?”
“找人。”有鱼随口说。
“找谁?我跑出来前转了好多层,这地方连只鬼都莫得!”郝挣钱肯定道。
事实证明,在有鱼这种仅次于方恕生的非酋面前,是不能瞎说的,毕竟什么嘴都能发展成乌鸦嘴。
所以当电梯打开,迎面看见那只穿青色裙子的疑似阿飘形态的异端时,三人都很淡定。
邰秋旻纯属不害怕,酆都阎罗杵他面前,他估计都能直接上去撕。
有鱼纯属没看清,自从知道日期后,他就摘了隐形,十米之外人畜不分。
郝挣钱纯属杀多了,一副业务砸脑袋的娴熟姿态,抢出轿厢,扬手丢过符纸,并指立诀,大喝道:“斩!”
那异端瞬间透明消失,青色火焰砰然而起,除了把自己烧成灰,啥也没烧着。
“什么鬼东西,”郝挣钱近前蹲身,捻了捻灰烬,又放进嘴里咂摸过滋味,嘀咕,“总不至于是打工人的怨气残像吧。”
虽然那东西的确挂着个工牌。
两人没理,从她身边走过,直奔602。
“那背影有点像秦珍树。”有鱼低声说。
邰秋旻哼声道:“你才见过她一次,就记住了?”
有鱼觉得他有毛病:“这是演员的基本素养,认人。”
邰秋旻嗤笑一声,敷衍点头,推开了门。
皮艺沙发、玻璃茶几、铁制资料柜、办公桌……中年领导的品味。
没什么特别的装潢,非要说的话,就是挂式空调下,窗台边的地上放着一盆青鸟花,长势挺好。
这是一种奇异的豆科植物,耐热耐雨,的确很适合彤铭的天气,但很少有人会种在室内,说是寓意不太好。
这种植物花朵呈翠青色,轮廓偶尔带着点金,乱状花瓣但形如飞鸟,单看十分优雅。
但它们成串绽放,像是把一打蜂鸟的喙部串了起来,插在草植上,看久了有些不适。
“这鸟,不是,这东西长得鸟模鸟样的,瘆得慌。”郝挣钱从两人中间挤过去,指着这房间说,“他这办公室没问题,可能是跳楼那位被救回来的缘故,但他自述每晚都做噩梦——被不明生物追杀啦,上床上到一半发现是鬼啦、自己被分块做成药啦……有同行说,他就是受创后神经衰弱,建议去医院吃点麦丽素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