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想好了么?下一步棋下哪里啊?”慕容雪笑着起身,到窗边把窗户关紧。
“下这里,”陈公子笑着落下一子,道:“姑娘,你输了。”
慕容雪回来一看,果真输了。心里有些不服。
“不行不行,再来一局。今天务必要赢,不然我不走了。”慕容雪笑道。
“那今天在下,就舍命陪姑娘了。”陈公子笑着,收拾了一下。又重新摆开。
两人果真下了一天。你来我往好不精彩。
棋盘上的蝴蝶许是冻僵了,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仿佛一个观众。陈公子和慕容雪眼睛都在棋局上,也懒得管它。只是下到它脚边嫌它碍事,才将它往旁边拨一拨。
下到晚上慕容雪终于频频打起了哈欠,对陈公子道:“下了一天了,也乏了。九局我四你五,终究公子棋高一筹。”
“哈哈,若不是姑娘几次三番操之过急,在下也钻不了空子。”
不知不觉已经夜深了,屋内什么时候点的灯,慕容雪都未察觉,此刻她站了起来,道:“公子也该歇着了。就不打扰了。改日再来讨教。”陈公子看着她离开。眼睛又看向棋局。自己跟自己又下了半夜。
蝴蝶跟着慕容雪飞到她房间。落在梳妆台上。
慕容雪回来看了看赤皇,赤皇已经变成一条蛇缩在被子里,慕容雪忍不住笑骂了一句,“真是一条大懒蛇。”说着自己也躺上了床。
隔天天蒙蒙亮,蝴蝶飘落到地面,一转身变成了慕容雪的模样。她调皮地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儿,高兴地开门出去,走向陈公子的房间。
“陈公子,”她扣着门。
只听里面嗯了一声,陈公子打着哈欠过来开门。“姑娘有事?”陈公子睁着一双红眼睛看着她。
“我来找你下棋呀。”蝴蝶道。
“下棋?这么……早?”陈公子看着她,一想可能因为昨天输了不服,只好笑笑,开门让她进来。
屋内昏暗,还得点灯。陈公子点了灯,屋内明亮了一些,陈公子转身看向她,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便道:“姑娘,好早啊。”
“嗯,我睡不着。”
两人又摆开棋局。蝴蝶执白子,陈公子执黑子。蝴蝶昨日看了一日,以为会了。哪知其中奥妙,单单一个棋子走岔了一步,就岔了十万八千里呢。蝴蝶下了三局,三局惨败。
“姑娘今日下得温和了些,难道是谦让在下么?”
“我没有谦让哦,已经很努力了。”蝴蝶道。
窗外已经天光大亮,蝴蝶怕慕容雪醒来要穿帮,只好匆匆起身告辞,道了一声:“先回去了,有空再来下。”陈公子点头。
蝴蝶回到慕容雪房中,仍变回蝴蝶,停落在梳妆台上。
慕容雪起身,想起昨天输了,有些不服,洗漱完毕,就来找陈公子下棋。
陈公子自蝴蝶去后,又躺回去睡回笼觉。结果又被慕容雪拍醒了。
“我来找公子下棋。”
“哦,”陈公子把她让了进来,两人摆开棋局切磋。这回陈公子下得有些心不在焉,连连惨败在慕容雪手下。
“姑娘这棋下得真是千变万化,在下才疏学浅,有些招架不住了。”陈公子笑道。
他们对了四五局,蝴蝶落在棋盘上看着,暗暗记在了心里。
“听说船停在了半兽国,现在不下雪,不如我们一起上去看看,如何?”陈公子建议。
“好啊,”慕容雪愉快地答应了。
两人一块出门,今日风小了些,海面都冰封了。依这形势,恐怕船得停到明年开春。陈公子和慕容雪踏着厚厚的积雪往半兽国走。
这半兽国并无城墙,也无像样的市集,国民都搭着茅屋居住,茅屋上也都盖着厚厚的雪。
“陈公子,这半兽国与别处有何不同?”慕容雪好奇地问。
“这个书上倒无记载,我们且进去看看吧。”
“好。”
正走着,慕容雪发现茅草屋里有一双眼睛窥探着他们。慕容雪停下看了看。没想到屋内的人顿时冲了出来,问,“你们是谁?”
他这一冲出来,吓了慕容雪一跳,把陈公子也吓愣了。两人静静地望着他:一个人头马身的怪物。
“你们是谁?”几乎是一声喝问,把慕容雪和陈公子惊醒了。
“我们是……来自东土大唐的,远方的客人,”慕容雪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说话有些不利索了。说完还回身问了一句陈公子,“对吧?”
“对,对,对极了。”陈公子慌忙应着。
“哦,原来是天|朝上邦的客人,请进来,请到家里来。”那人马一听,脸上忽然变温和了,热情地邀请着他们。
慕容雪和陈公子盛情难却,只好随他进去。进到里面,人马喊着,“阿昭,快出来,家里来客人了。”只听一个女人在里边应着,走了出来,这个女人看起来正常一些,是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