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还有什么好说呢?慕容雪叹了口气,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
玉露突然一阵恶心,慌忙推开慕容雪,下床对着痰盂吐了起来。吐出来的都是水。
“玉露……你该不会……”慕容雪看着她的样子愣了。这,莫不是怀了吧?
“不会什么……”玉露平复了一下抬头看她。
“你,葵水,多久没来了?”慕容雪呆呆地问。
“……”这下轮到玉露愣了。看了慕容雪半天,低低地道:“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是不是怀了……”慕容雪看着她道。
“怀……”玉露定定看住她,忽然想到什么,脑袋轰的一声,一阵天旋地转,险些站立不稳栽倒下去。
“玉露!”慕容雪过去扶着她,真是手忙脚乱,“你有没有怎么样?没事吧?”
“我没事。”玉露扶着她的手站起来。慕容雪把她扶回床上躺着。
“你刚刚是说……我可能……有孩子了?”玉露忙又问。一颗心怦怦跳。
“那个,其实我也是猜的。作不得数的。”慕容雪道,“我以前见有孕的女子大都是犯恶心,浑身乏力,嗜睡,你是不是这样呢?”
玉露想了想,症状相似,便应了声“是”。
“那就很有可能了。”慕容雪严肃地道。
玉露一听,有些欢喜,又有些害怕。她有了他们的孩子了……她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好像里面真的孕育着一个生命。
“啊!刚刚动了。”玉露兴奋地抬起头来看着慕容雪。慕容雪一脸不知说什么好的样子。
“玉露,万一真怀了,事情就大了。”慕容雪忍不住提醒她,“你爹娘那边怎么交代……还有,你们俩,你是人,他是鸟,还不知你生出的……那啥……”慕容雪有点说不下去了,想想真是可怕的结合。
“天使啊!”玉露难掩兴奋地道,“生出一个天使!”
哦,那就皆大欢喜了。
慕容雪揉了揉额头,道:“算了,还是先叫张神医给你把把脉确认一下吧。”
船上那位张神医,医术还行。上次慕容雪头痛了两天,给他开副药吃了就好了。这张神医是陈领头特地请来的。出海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年五载,船上没个懂看病的可不行。这张神医自己在船上开诊所,有病看病,没病就游山玩水,也是快活得很。
这天两人就悄悄地去找了张神医把脉,结果还真是喜脉。张神医眯着眼看人,陈领头的女儿陈小姐他自然是认得的,可是没听说过陈小姐有夫婿啊。那这喜脉是从何而来?
“张神医,你信佛吗?”慕容雪突然问。
“嗯?”张神医眼皮掀了掀,看向她道,“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你可理解其中真谛?”
“哼,你这丫头,我不理解佛的真谛,我倒理解了你的真谛。”
“哦,是吗?那敢情好啊。”慕容雪拽了玉露起身,回眸一笑百媚生,对张神医道:“记得,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哼。”张神医不想理她,直接朝她抛去了一个大白眼。
慕容雪陪玉露回房。玉露这才开始紧张,嘴里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我娘会打死我的”。
“这下知道害怕了?早说了你不听,现在怎么办吧。别想瞒着,纸是兜不住火的。”
“谁说纸兜不住火?”赤皇从隔壁过来,打了个哈欠,手里点着个火,顺势往梳妆台上的一本书一指,那火就在书上燃着,却也没把书烧了。
“看看,纸兜住火了吧?”赤皇不无得意地道。
“去去去,有你什么事?快回去睡你的觉。”慕容雪不客气地打发她走。
赤皇频频打着哈欠,似乎还没睡够。天气渐渐转凉了,她变得懒洋洋的。总也睡不够。
“人家想你嘛,”赤皇委屈地道,“成天不着家,也不知在哪鬼混。一点不让人省心。”
“快回去吧,祖宗。我们商量着事呢,你也听不懂,别打扰我们。”
“哼,谁爱听你们说话,无聊死。”赤皇打着哈欠,自回去了。
赤皇一走,屋里就陷入了沉默。
“要不,等他回来再说吧?”良久,玉露低低地开口。
“等他?呵,你知他还回不回来!”
“他回的,他说过。”
“那好吧,那就等吧。你能瞒得过你娘算我输。”
“嗯。”
“……”还真当真了!慕容雪一阵无语。想着到底是人家的事,自己跟着瞎操什么心呢。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办法?
这天乌云蔽日,不一会儿下起了黄金雨。无数金块金砖金豆金颗粒金粉尘从天上掉下来,看得船上的人一愣一愣的。都急着跑去船舱里躲。等雨停了,船面上已经洒满了黄金,连船帆上都是金光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