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子神。”步生花笑。
“子神?哦对了!你认不认识一只凤凰,她也老叫我子神,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凤凰么?当然认识。不过我们有数万年不见了,她还好吗?”
“嗯,她挺好。不过你还没告诉我,你们为什么叫我子神。”
“因为你是父神母神的孩子,当然就叫子神。”
“那我,原本也是个神?”
“对呀,你原本就是个神。不过你现在是个凡人,等你归天了,就是个神了。”
“那等我归天之后,是不是可以找你报仇了?”慕容雪忽然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屡次戏弄于我,此仇不报非君子。”
“哈哈,作为神不应该如此小气嘛。”步生花不知从哪拎出把破羽扇挡着嘴嘻嘻笑起来,边笑边道,“况且你现在还是个凡人,我依然是可以戏弄于你的。”
“哦,你真不怕死。”慕容雪白了他一眼,道,“那我怎么才能让镜子把我们放出去呢?”
“嗯,这个急不得。”步生花道,“还得看机缘。我们需耐心等待些时日……”
“不会太久吧?”慕容雪道,“我们凡人的一生就匆匆几十年,要是等个千年万年,不是玩完了?”
“不会不会。”步生花道。
门口赤皇出现,盯着他们。
步生花见了,道:“我该回去了,此事后面再说吧。”说着化作一道烟出去了,赤皇走了进来。
“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赤皇问。
“在讨论怎么才能从镜子里出去啊。”
“他有办法?”
“暂时还没有。”
步生花回到陈公子房中,陈公子在午睡。步生花便进入他的梦里休息。
还是在那棵老梨花树下。
正要闭眼呢,两个身影出现在他面前,齐声唤着“哥哥”。
步生花睁眼看他们,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道:“是二弟三弟啊,不是说非传召不来打扰哥哥的嘛。”
二弟步生月道:“哥哥,你不要再偷懒了,该起来管点事了!”
三弟步生梦道:“人家许久不见哥哥,甚是想念,便约了二哥前来,没想到还是被哥哥嫌弃,呜呜。”
步生花摆了摆手道:“这不是有你们吗?我创造出你们两个不就是想让自己清闲自在些嘛。二弟啊,你真是太固执了。三弟你也是,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
月、梦:“……”什么话都让哥哥说了,他们还说什么。
步生月气恼地躲到一边去了,步生梦则抬起衣袖擦着眼角的眼泪,嘤嘤嘤的哭得步生花也睡不着,只好站了起来。
这步生花初为镜灵之时就是一副懒散样子。直至母神归于混沌,观天镜掉落大海,在大海上日日吸入那镜外之物,步生花拦阻不得,又恐生了事端,自己一个看顾不过来,便祭出一条左臂和一条右腿造了他兄弟两个,一个是步生月,一个是步生梦。教他两个维护镜内安宁,自己好继续逍遥自在。
岂知日久,他两个竟生出些脾气来。步生月刚强正直,性情顽固,经常劝步生花管事;步生梦则天真烂漫,像个小孩,有事没事老爱粘着步生花。步生花烦他俩烦得不行,把一个发配到极南,一个发配到极北,不传召不得回来打扰他。
结果……他们还是来了。虽然只是在梦里。
此刻这三兄弟站在梨花飘飘的梨花树下,自有一股说不出的风流。三个样貌都一致,仿佛孪生的一般,若要说出点不一致,只能说发色了。步生花墨发,步生月金发,步生梦银发。个个锦衣华服,风流无比。
步生花道:“说吧,你们俩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步生月道:“哥哥,如今这镜中越来越难管,纷争不断,我们也是焦头烂额。只求你想想办法!”
步生梦娇滴滴地道:“是啊,哥哥,镜子每天吸东西进来,镜子就那么大,都快装不下惹。”
步生月又忍不住埋怨道:“早叫你做个结界,封了入口,你就是不听。唉,你真是太懒了。”
“有这么说自己的亲哥的嘛,”步生花道,“做个结界得耗费许多法力,还不定管用。到时镜子又造起孽来我可对付不了它。再说入口一封,将来如何出去?你想叫我们都埋葬在这里吗?”
“不然如何?几万年来也不见你有所作为,成天就知道东游西荡,不务正业。”步生月道。
步生梦见步生月越说越过,忍不住劝道:“二哥,你就不要埋怨大哥了,省得他又嫌弃我们。将我们赶走。”
步生月听了,只好闷闷地闭嘴。
“我一直在找机会呀,”步生花摇着破羽扇,温声道,“如今机会来了。子神不知为何也被吸了进来,这镜子再胆大妄为,想来也不至于逆了自己的主子。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