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才十岁的大秦太子,个头虽然还不到杨端和这魁梧大汉的胸膛高,但他的一举一动之间,竟让人窥见了几分与王上如出一辙的赫赫威仪!
储君之威严不容冒犯!
原本还想与太子力争几句的杨端和,立刻就被他震慑得歇了志气,只得焦急改口道,
“太子所言极是,臣绝不敢轻举妄动!可臣担心的是,李牧一日不醒,我秦军的士气就一日无法提振到最好的状态,而且,这毒若是再不解开,恐怕李牧他凶多吉少啊!”
既然医士对此束手无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解药上了。
蒙恬忧心忡忡附和道,
“太子!杨将军的担忧有道理,如今李将军神志不清,每日只能靠些汤药粥水续命,人早就瘦了一大圈,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恐怕他性命难保....”
李世民转过头,看着李牧有些凹陷的脸颊,
“二位不必担心,我会用最快的速度为李牧将军找到解药,现在,我们先贴个告示出去。”
“太子要贴什么告示,臣来写!”杨端和已经开始命人准备笔墨纸砚了。
李世民仍带着几分稚气的面容此时没有一丝笑容,端肃地一字一句道,
“以黄金一千斤,求可解苦酥子之毒的良药!”
“什么!”杨端和惊得差点跳起来,
“太子三思啊,这样一来,岂不是把李牧中毒之事公诸于众了吗?恐怕我秦国军心....”
李世民冷静为他们分析道,
“不,除了设下这毒计的人,谁又知道中毒的是李牧将军?一旦我们主动把这事摆到明面上,对方做贼心虚,必会瞻前顾后愈发谨慎,绝不会把李牧将军中毒一事说出来....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千斤为饵,必有鱼主动来咬钩....”
蒙恬目露担忧,
“可若上钩的是小鱼,他手中也绝不会有解药啊。”
李世民眼中闪过坚决,
“我们得先钓到一条鱼,才能顺藤摸瓜找到解药!”
当然了,比起侵占秦国北地的大片土地这个巨大利益而言,区区千金的诱饵,哪能让他们真拿出解药?
他没有告诉蒙恬二人的是,黄金千斤只是一个拿来当幌子的诱饵,真正有用的诱饵,是他自己。
他必须设法以身入局,再悄无声息全身而退。
在离开前,李世民脑中突然闪过一句话,“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遇荼而解之”。(1)
那么,茶能解这苦酥子之毒吗?
他忙询问随从,近日有没有给李牧喂茶水。
随从一脸惊诧地忙说没有。
当然没有了,谁病倒了,会用茶水来治病呢?
李世民扭头看着李牧消瘦的脸庞,斩钉截铁道,
“从今日起,每日给他喂三碗茶水!”
...
“什么!秦军竟然悬赏千金,想要解苦酥子的解药?”
月氏王紧紧蹙着眉头,咚地一声放下手中金杯,怒斥道,
“他们怎么知道,李牧中的是苦酥子之毒?去给本王查,看是哪个该死的走漏了消息!”
报信的猛士忙应声离去。
月氏王生性多疑,越想越疑心,秦人是故意放出这消息的。
难道,其实李牧早就已经醒了?那秦军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他目光阴冷扫向对面啃着烤羊腿的孩子,声音冷森森道,
“冒顿,你放着鸩毒不用,偏要问楚人讨什么苦酥子,那般大老远费心巴力的折腾着送来,最后,毒死李牧了吗?本王看呐,你根本就不是真心想为我月氏效力!”
冒顿忙放下羊腿,起身毕恭毕敬按住胸膛朝月氏王行了一礼,
“小子已被我父抛弃,多蒙大王仁德才保下一条性命,冒顿只愿往后也能得到大王的庇护,哪敢不真心效忠月氏?
小子当然想为大军彻底除去李牧,可此人狡诈多疑,如果用鸩毒和其他的毒药,一定会引起他的警觉导致事败....
小子经过多番询问后,才找到了这最适合李牧的毒药,可惜,没能把他毒死,这是小子的罪过,请大王惩罚!”
身为匈奴头曼单于的长子,他本该名正言顺被立为太子的。
可恨在他母亲离世后,头曼单于又纳了一个貌美如花的新阏氏,在对方诞下一个小王子后,他这个大王子,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正因为这样,头曼才会打着“效仿中原礼仪”的名义,把他送去月氏当质子,然后,立马派兵偷袭月氏,摆明了是想激怒月氏王,借对方的手除去他这个碍眼的长子。
冒顿在听闻匈奴攻打月氏的消息后,立刻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偷了一匹马想逃离月氏,还给自己想好了回国后造势的借口....
哪知,却被月氏一个突然折返的武将抓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