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并没有因为她的语气感到愤怒,只是有一种对同类的惺惺相惜,何江言是那种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而他也是。
何江言拿起洋酒当着金的面打开,然后倒入杯中。
一口闷。
“味道还不错,我先试试毒了,不介意吧。”何江言拿起酒杯倒扣过来,一滴酒都没有流出。
“不介意。”金顺手又把酒的瓶口封好。
两人出于一样的目的,对彼此都相当的尊重。
“最后一个问题,何束是谁。”何江言问出这个贯穿了左慈秋一生的名字。
金淡淡笑道“她的爱人,爱了几百年的爱人,她在等她。”
等到了一个已知的答案,何江言苦扯了扯嘴角,笑意未达眼底便已消散,像是被风吹皱的湖面又迅速结冰,喉间溢出声轻叹“何束,你到底凭什么让她爱你。”
何江言礼貌的拿着酒离开。
手指缓缓抚过酒瓶,冷意酒意慢慢涌上心底,泛着苦涩。
她真的为了得到左慈秋,已经到不择手段了。
年上者是无法对一个稚嫩的小孩动情的,这一点何江言比谁都清楚。
没有关系,无论你对我有没有情*,我都需要你在我的身边。
我接受在我之前你就有灵魂共鸣,身体契合的人选。
你或许还和那个人许下誓言,一百年的约定,甚至几百年的约定,你的真心都留给她也没有关系。
几次偶然的触碰,拥抱,不过都是左慈秋一而三再而三的纵容。
我以为我棋高一层,可以和她来回的拉扯过招。
而她看你只是轻轻一笑,像沉溺又像无奈,又像毫不在意。
或许早就有人为你赴汤蹈火,为你挡刀为你做出一些颠覆常理的事情。
而我可能也就是你漫长人生之中为博你一笑,而争的头破血流的那一个。
但是我只要你。
何江言下定决心,她无论怎样都要得到左慈秋,哪怕是死。
由于第二天还要上课,她六点寝室的门禁开,她着急忙慌的回去洗漱了一下,又着急去上第一节课。
一夜无眠,太多的信息需要处理了。
左慈秋同样一夜未眠。
她送完何江言之后,回到家中,那颗为她心动的心终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肆虐的跳动了。
她把对方逼到这个程度,她活了几百年,怎么可能看不出何江言对自己的意思。
她所有暗戳戳的小心思,在她眼里再明显不过,她又怎么会看不透了。
她也有她的苦衷,感性和理智不断的交战,终究还是理智更胜一筹。
我可以承担任何的代价,也可以及时止损,我可以亲手推开你,但是可悲的是,她有感情,情绪上的伤害一样都没有躲过。
咸涩的液体滑进唇角时,她才惊觉自己哭了。
她睫毛像沾了露水的蝶翼颤抖着,凝在眼眶边缘的泪水折射着灯光,最终沿着瓷白的脸颊划出裂痕般的轨迹。
眼泪坠落的瞬间在地面碎成无声刀片,划碎她的心。
她的出现改变了何江言的原本的命运,在引导何江言走上正确的命运之后,才是离开的最好时机。
最后一节课没上完。
三个人就躲在教学楼的天台上吃吃喝喝。
距离上次见到左慈秋已经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
这中间何江言也没有回去过,左慈秋也没有来找过自己,两个人像彻底断了一样。
但是何江言明白,只要自己主动去认错道歉,左慈秋肯定会原谅自己。
但是她偏偏不去,她太清楚就算自己认了错,两个人的关系得多回到以前那样和和平平的样子,一点进展也不再有。
还不如就像这个样子冷着。
看谁冷得过谁。
“喂,你和你喜欢的人怎么没有联系了,之前不是还经常说起她吗。”白祁语哪壶不开提哪壶!
何江言无奈的放下美味的汉堡“冷战中。”
陆安笙道“是该冷战一下了,要不然你老是像舔狗一样。”
何江言无语,自从陆安笙和白祁语玩起来之后,这嘴巴也跟着白祁语一样毒辣。
“那你怎么打算了,要不然不喜欢她了。”白祁语问道。
何江言更是一个白眼翻上天“我要是能做到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就好了。”
“还好我不像你一样,谈恋爱讲究开心,你这个鬼样子,看起来应该是遇到情劫了,要不然找一个大师帮你看看。”白祁语建议道。
何江言摇摇头,“不用了,大师把我魂抽了,我都喜欢她,你们不用再多说了。”
何江言起身,走到一边围栏处。
她伸出脚,在栏杆边晃了晃,如果自己从这里跳下去,左慈秋会来救自己吗?
她是一个行动派,立刻就站上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