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家,我不想呆在这里,放我回家。”何江言泛红的眼睛,理智逐渐的崩溃起来。
“你先冷静一下。”白祁语上手去按住何江言。
“没有人在家里等你,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你要好好的活着,她拼死拼活的救下你,她怎么可能想在地狱看到你,你冷静一下。”
陆安笙按下铃,然后医生着急的跑进来,又给何江言打了一针镇定剂。
但是无论打多少的镇定剂在现在看来都是起不了任何的效果的。
何江言的理智早就崩溃,她现在活着只是被这群人捆住了身体,想死的心没有人可以拉回来。
就像现在,想死的办法有很多种,何江言宁可咬舌自尽,也不愿意在这个世界多活一分一秒。
陆安笙眼疾手快的狠狠的扼制住何江言的下颚。
“你疯了吗,你要是死了,左慈秋接受的神罚还有什么意义。”陆安笙愤怒的说道,手上的力度越来越越大。
“有没有意义,本来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她以为我会按照她的心愿好好的活下去吗?我偏不,我要砍了自己,将身体里面的经脉全部挑出来,然后把骨头砸的稀碎。”何江言彻底的失去理智,声音逐渐变高。
对于何江言来说,人生早就没有了意义,她前半生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和左慈秋一起。
而如今左慈秋走了,一切的努力都将白费。
陆安笙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但是如果一直压制着何江言,那人就会活是生不如死。
与其这样不如放她自由。
她放开何江言,然后安静的从一旁拿出水果刀,冷目扫过她一眼,然后轻轻的将刀丢在床上“你要是想死,我不拦你。”
白祁语一把抢过刀,然后狠狠的看了一眼陆安笙“你疯了,她现在这个状态,必死无疑。”
“死了,不就刚好满足了她的心愿吗,我要是她,我就一辈子痛苦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让时间一点点的鞭策我,这才是最痛苦的方法,死亡就是逃避。”陆安笙冷目扫过她。
又看了看床上的那人。
何江言貌似听进去了,她放弃了挣扎,然后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眼泪顺着流下。
陆安笙去解开她的手铐“活着才是赎罪最好的办法,死亡只是逃避。”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陆安笙带着所有人出了病房里面。
何江言萎靡的从床上坐起来,她起身,每一个动作都扯着心脏痛。
她拿着拐杖走出病房,她没有目的地,只是凭借着肌肉记忆走到了最熟悉的地方。
她走到公园坐着,时过境迁,公园也发生了变化。
陪着她逛公园的人已离去。
何江言现在只能感受到自己躯壳,她感受不到自己的任何想法。
已经是第二次的失去她了。
无论走到哪里,何江言都感觉自己没有安生之地。
像是飘荡在世间的行尸走肉一般。
她没有办法,接受关于失去左慈秋的生活,这个世界上充斥的空气,在此刻都像是化作了毒针,刺的五脏六腑生痛。
但是这痛都比不上左慈秋那眼前消失的一瞬间。
那一刻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何江言就这样走啊走啊,走到筋疲力尽。
她不再去寻死了,因为自己死了也见不到左慈秋了。
什么活着,死了,她现在都完全不在乎了。
一连好几天,何江言都缩在家里,不吃不喝,什么也不做,双眼一直都是空洞的状态。
这样活着确实不如死了好。
陆安笙是这样想的。
她得帮何江言一把,她找到青时映,在她有限的线索之中,她只能查到左慈秋和青时映都不是一般人。
现在唯一可以入手的点是青时映了。
她这些年帮何江言调查左慈秋的时候,她顺手也把青时映调查了。
身份,能力什么都没查出来,但是居住地点她还是查的出来。
陆安笙看了看硕大顾忌的别墅,她摇了摇头,轻车熟路的走进去。
不过别墅的大门却没有上锁,陆安笙轻轻一推就开了。
这些天青时映的日子也不好过,她走到客厅里面,就看看一个小小的人缩在沙发上面。
见到有人来了,青时映懒得动一下。
陆安笙走过去,轻轻的捡起地上的空调被给她盖上。
“事情我都知道了。”陆安笙淡淡的说道。
青时映懒懒的掀了掀眉目,但是依旧什么话都没有说。
陆安笙只能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那人眼圈红红的,又红又肿,像是哭了好久好久一样。
脸上的泪痕是清晰可见的。
“没有办法了吗,关于这个神罚,真的没办法去改变了吗?”陆安笙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