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经历了绑架,火灾之后就再也没有打过棒球了,那一枪几乎打断了手臂上的经脉。
葬送了她的职业生涯。
身体的伤病越来越多,身体也越来越不不好,何江言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年。
她曾经迫不及待的死去。
只为见左慈秋一面。
而如今,她把命卖给地狱使者也只是为了见她一面。
如果能见到她,那这辈子也算值了。
何江言拿起风衣,朝着外面走去,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她了。
这次去的酒吧是江城最大的酒吧,几乎都是一些有钱人来玩的地方,每一桌的最低消费至少一万元。
和左慈秋分开的第一年,何江言去酒吧的次数最多,几乎每天都到场,借酒消愁几乎成为了她那一年的常态。
她并不是爱喝酒的人,但是那一年的不断磨练,让她酒量现在好的有点离谱了。
几乎喝不醉的。
她顺利的找到卡座,她诧异的看了一眼白祁语“你今天怎么不订vip间”
“一直在vip间有什么好玩的,晚点在楼下的场子蹦迪。”白祁语指了指楼下的场地。
何江言有些无语“随便你,反正我不想喝酒。”
“陆安笙没来吗。”何江言环顾了一眼四周,没有看到老朋友的影子。
“她要晚点到,她工作也不轻松。”白祁语说完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何江言坐进卡座里面,拿起白水轻轻抿了一口。
杯子上面的倒映,映出两人不再稚嫩的脸庞。
“你的病情怎么样了,能控制住了吗。”白祁语问道。
“还行,死不了。”何江言敷衍的回答她。
关于这个病,何江言这些年以来被江烟拉到国外去治疗,医生也医不好。
她能苟活到现在全凭心里的不甘心。
她发誓她要找到那个抛弃她的女人,然后狠狠的折磨她。
让她也体会一下自己这七年以来的痛苦。
她死也不会放过那个女人的。
白祁语一个人喝酒也没有什么意思,她点了几个陪酒的来。
一群高高瘦瘦的男男女女。
何江言看着都觉得心烦,可偏偏还有人往她这边靠过来。
“美女,喝一杯。”那男的将酒杯放在何江言面前。
出于素质和礼貌,何江言忍着火,“不喝,别来烦我。”
男人也算识相,见何江言心情不好,他自觉的退了出去。
何江言对着白祁语翻了一个白眼。
早知道是这种局,她就晚点和陆安笙一起来了。
“我去一下洗手间,你自己玩吧。”何江言拿起手机,扭头就走。
白祁语看她生气了,也没有拦她。
何江言没有去洗手间,她跑到外面去抽烟。
她目光眺望远方,指尖的烟头忽明忽暗,灰白色的烟雾迷糊了眉眼,连带着脸色也裹着一层冰。
烟燃尽的刹那,她垂下睫毛,任由火星燃尽,她早就习惯这种自毁了。
眼神在火星之中忽暗忽明。
脚下就是万丈深渊,她习惯性的看向脚下那片光景。
还要死多少次,才能看到她。
何江言收回目光,她走到电梯间。
这个地方她实在呆不下去了,她也不想喝酒,也不想蹦迪,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回家回家。
回家吃药,然后去梦里找那个心心念念的人。
当安眠药成为常态,何江言有些时候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但是她很喜欢这个状态,至少她还可以看到左慈秋的一个背影。
现实中找不到她的人,梦里那人也舍不得回头看一眼自己。
何江言有些时候都怀疑日记本的真假。
她甚至怀疑日记本的内容都是幻想出来的。
这些年的执念,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一年又一年伴随着心酸苦涩越发惆怅。
连带着原本的爱意慢慢的变成了恨意。
她好想折磨左慈秋啊。
何江言摇摇头,试图将这些内容甩出自己的大脑。
恍惚之间,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黑色的大衣披在身上,连带着那秀发都是和梦里的一模一样。
何江言没有一丝丝的犹豫她朝着那人跑去。
她狠狠的抓住那人的肩膀,将人扳过来,两人眼神相对。
何江言一下子就卸下手中的力度。
不是左慈秋。
她虽然记不到左慈秋长什么样子,但是她能靠着自己的第六感认出来。
“抱歉。”何江言敷衍的道歉。
这些年她走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人,但是都不是她。
想死的欲望,再一次袭来。
她坐上车上,打火踩油门,一瞬间车就飞射出来。
何江言有飙车的习惯,她最喜欢晚上飙车。
指尖擦过碳纤维方向盘内侧的纹路,在她的驾驶下排气管喷出的星火在反光镜里炸开成转瞬即逝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