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岐川从小性子就冷冷的,对什么都不上心,宋绵雪在纪珠云那也看过谢岐川小时候的照片,知道他小时候和现在没什么区别。
但宝宝却十分爱笑,刚出生那会都很少哭,即使有哄一下就能哄好,完全没有新生儿半夜哭闹不休的问题。
谢岐川语气微顿,“有些像你。”
“什么地方像我?”
谢岐川想了会,“爱笑?”
“还有呢?”
“好看。”
“还有呢?”
“可爱。”
“……”
宋绵雪活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被人说可爱。
怀里的宝宝不知道爸爸妈妈在说些什么,含着手指好奇地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妈妈。
宋绵雪看见后,注意力一下被转移了。
“乖宝别吃手,很脏。”
回家的路上,宝宝坐在后面的婴儿专座里,路上宋绵雪不放心,不时转头看向后面。
宝宝应该在外面也玩累了,已经歪着头安安静静地睡着了。
回家后宋绵雪抱着宝宝上了楼,轻手轻脚地把他放进婴儿床里。
“我想好了。”宋绵雪看着他安静乖巧的睡颜,轻声道。
“什么?”
“宝宝的名字。”
“…叫什么?”
“谢嘉聿。”
宋绵雪难得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说话,当了妈妈之后,她拥有了一些以前从没想过会拥有的情感。
不过天底下并非所有母亲都是这样的。
比如宋淑禾。
她虽然生了她但对她的爱寥寥无几,甚至连名字都是随便取的,根本没有什么好的含义。
漂亮,庸俗,却廉价。
谢岐川低声问:“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宋绵雪垂下眼,“……就是感觉是很适合宝宝。”
谢岐川轻启薄唇,慢条斯理道:“嘉瑞聿臻,确实很适合宝宝。”
看来宋绵雪也是费了很一番功夫,想到这点,他的唇角就忍不住微微一翘。
自从宝宝的大名定下来后,纪珠云和谢既明又给了他一个大红包,一些亲朋好友也不例外,都纷纷送来了红包。
当然,宝宝现在还没长大,这些红包自然都是由宋绵雪代为保管。
宋绵雪闲下来的时候也喜欢上了种花,她以前对这些花花草草不怎么感兴趣。
但大概是被谢岐川影响了,她在花园里待着的时间越来越长。
甚至吧之前送给谢岐川的那盆绣球花也移种在了花园里。
满院的花花草草之中,宝宝就在花园遮阳伞下的婴儿车上,落地窗里可以看见谢岐川阳台上看书的身影。
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宋绵雪以前从未想过自己会和组成这样简单幸福的家庭。
她是人人唾弃的捞女,仗着漂亮,想靠男人走捷径,也预想过自己理想的完美人生。
一种是靠着男人捞金发家致富,自己当着富婆,过上潇洒自如的生活。
另一种是嫁入豪门,对方爱不爱她不重要,只要按时给她钱就行,连对方会不会出轨她都不在乎。
现在自己拥有的一切,有时竟让她生出自己或许正在梦中的错觉。
谢岐川已经从二楼阳台上下来了,看她在发呆,开口叫她。
“绵雪?”
宋绵雪抬头看是他,不由露出了笑脸。
落日熔金,傍晚的夕阳染红了天际,天边翻滚着金色的云浪。
两个人坐在花园的遮阳伞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天。
宋绵雪问他,“你刚才在干什么?”
谢岐川:“没干什么。”
宋绵雪半信半疑。
谢岐川刚不知在阳台上看什么书,看得那么入神。
宋绵雪望着如此美丽的夕阳,以前她总是匆匆赶路,从没停下来欣赏,不由的生出了些感慨。
“我的人生里好像还从来没拥有过这么多的东西。”
谢岐川转过头看向她,顿了下,“那我在你的人生中顺位排第几?”
他如此直白的话语让宋绵雪招架不住,谢岐川面上似笑非笑,耐心地等着她回答。
宋绵雪脸颊有些发烫,只能小声承认。
“……。第二。”
“第一是谁?”
谢岐川以为是宝宝,哪知宋绵雪的下一句话却是。
“钱。”
“……”
宋绵雪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和宝宝并列第二。”
她无法在谢岐川和宝宝之前排出个高低,这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直到后来的某天,宋绵雪才知道谢岐川那天看的根本不是书,而是自己小时候的相册。
当时搬家时,自己都没注意把之前给他看过的那本相册随手丢哪里去了,没想到竟然被他收拣了起来。
那些照片上的自己总是带着标准的假笑,神态都千篇一律。
唯有一张不同,照片上的自己难得真心露出笑脸,她都忘了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