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苏存坐在台下，冒出了一个疯狂，不切实际的想法——既然他们打得不好，那就让她来助他重回巅峰。
祁铮似乎还想说什么，店员的取餐通知打断了他的话。
祁铮取来奶茶，将苏存的那杯递给她：“先去吃饭，慢慢说吧。”
苏存点头，一边咬着吸管一边跟着两人进了店。
她拘谨地坐在了祁铮和许寻的对面，不动声色地调整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一个能让她自在的同时也能保证体态良好的姿势。
祁铮将ipad递给苏存：“女士先点。”
苏存局促地接过ipad，看似在认真点菜，实则紧张地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祁铮还以为苏存有选择困难症，见状起身坐到了苏存旁边：“你第一次来可能不太了解这家店特色，我给你推荐几个你看看。”
祁铮靠近的一瞬间，苏存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细胞全部沸腾起来，脸部温度不受控制地飞速上升，一直到呼吸不过来了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要喘气。
独属于祁铮的味道将她的思绪带回了高一时的那个雨夜。
那时她入学考成绩刚出，竟然在重点班里排到了倒数。她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打击，难受之下旷课逃了晚自习，横跨风雨桥到对面闲置教学楼随便闯进了一间教室，恰巧就遇到了翘课出来打游戏的祁铮。
“嘿？高一新生吧，不乖乖上晚自习跑这来做什么？”祁铮收回了交叉在课桌上的长腿，看清小学妹通红的双眼后眼中浮出笑意：“哈，我猜是考试没考好吧？”
苏存被戳破心事，眼中的窘迫恼怒又添上了几分，干瞪着祁铮，看他起身朝自己走来。
祁铮的笑容有些玩味：“还是太年轻，等你到高三了就会知道，没考好简直就是家常便饭。行了，教室留给你，我撤了。”
苏存站在原地，窘迫地盯着祁铮出教室几米后又折回，然后将手中的外套放在她旁边的桌上冲她笑道：“我见过很多女生哭，但你哭得最有意思，像只暴躁的小鹿似的。这雨下得还挺冷，别感冒了，小鹿。”
“小鹿？”
回忆和现实的两道声线折叠在一起，惊得苏存猛得回过神，慌张地抬眼对上祁铮疑惑的眼神。
祁铮被盯得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哈，我还不知道你真名，看你在发呆不知道怎么叫你就……不过你这id还挺有意思的，有什么深意吗？”
“深意啊……”苏存垂下眼眸，“也没什么，只是曾经有个人说我哭的样子有点像只暴躁的小鹿吧，我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第3章
话音落，苏存小心地抬眸，心虚中又透出隐隐的期待。
祁铮会问她是谁说的吗？
要是问了，她又该怎么作答？
但她的担心是多余的，祁铮似乎没有一点印象，只是冲她十分真诚地笑笑：“这样啊，很可爱啊。”
苏存象征性地扯了扯嘴角，说不清心中的滋味。
偏偏这时候，店里还播了她最不想听到的歌。
前奏一响，三个人的脸色皆有了微妙的变化。祁铮仿佛无事发生一般和苏存确认一遍菜品后起身将ipad放置一旁坐回了许寻身边，许寻打量了祁铮一眼，用调侃去缓解这略显尴尬的氛围：“这家店真没眼力见，放什么歌不好放这个。你不知道吧，这歌原唱是祁铮的前女友。”
苏存垂下眼，摆弄着面前的筷子淡淡回应：“我知道。”
许寻惊了：“啊？你怎么知道？”
“他们俩可是我们高中的校花校草。”苏存脸上仍带着笑，可眼神却冷了下来，声音像带了刺：“两大名人，谁不知道。”
“你也是一中的？”祁铮很意外。
苏存也迅速整理好了情绪：“嗯，比你小两届。”
许寻微眯起眼睛观察祁铮和苏存之间微妙的气氛，倒吸一口凉气调侃道：“我勒个学长见学妹，两眼泪汪汪啊。我就说当时我不该报二中的，你瞧你们一中真真是美女如云！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你和乔冉不相上下啊，如果是我投票肯定投你，怎么输了？”
苏存笑了笑：“都说大学是最好的美容院，我也是上大学后才开始捯饬自己的，在高中只是个小透明，没人认识我的。”
许寻又惊了：“什么！你还是大学生？在哪个大学，不会是W大吧？”
苏存摇头：“科大大数据，现在大二。”
“得了孩子，你可以死心了。”许寻拍了拍祁铮的肩膀，“人家一高材生，就算不去当码农，就凭现在巅峰第一以后也能靠直播赚钱，脑子被驴踢了才愿意跟你去打职业。”
祁铮的笑也染上勉强，眼神中透出*明显的失望，没有说话。
“难不成你们觉得我今天赴约还等了你们一个多小时，就是为了骗顿饭吗？”苏存挑了挑眉反问，说完后又口不对心地补道：“你们俩可没这么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