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她是个滑稽可笑的跳梁小丑,在他面前上蹿下跳……
清醒后的槿莺,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羞耻和愤懑。
李莹不是在原著剧情里一下就成功了吗?
中媚毒的天命之子在那个上可是十足的生猛……
为什么她使尽浑身解数,他都对她毫不所动……
最初他尚还以手指轻触自己头顶,而后竟是连碰都不愿再碰一下。
她真的比李莹逊色那么多吗?
虽说如今这面容确实与李莹原本的模样有些许差异,可她冰肌玉骨,明眸皓齿,理应是她更好看才对……
难不成这天命之子不仅味觉失灵,连审美都异于常人?
又或许,此次中媚毒的是她……天命之子体内的毒素太浅,才未到失控的地步?
反正不管怎么想,槿莺都不愿承认,自己竟不如一个凡人村姑有魅力。
这情况若叫那些死对头知晓,绝对是要笑掉他们大牙了。
见少女虽已安然无恙地苏醒,却低垂螓首不言不语,沈时臻一时竟也有些不知所措。
凡间女子最重名节,何况是这般年纪的小姑娘……
他嘴唇微张,却发觉自己难以启齿,甚至不敢直视她的面容。
“姑娘,可还难受?”沈时臻轻声问道,打破了这份略显尴尬的寂静。
槿莺绞着衣袖摇头:“多……多谢仙长,方才我……”
“我明白。”
你明白什么啊!
“姑娘且先更衣梳洗。”他微微侧身,声音放得极轻,“我就在门外调息,若有任何不适……随时唤我。”
眼睁睁看着那道颀长的身影头也不回地离去,槿莺气得一脚踹开身上的被子,把能想到的骂人话都嘟囔了一遍。
一炷香后,仍不见沈时臻归来。
槿莺揪着被角暗忖:虽未成事,但好歹也算有了肌肤之亲,应该也是能让天命之子担起这个责任……
他应当不是那等薄情寡义、不负责任之人吧……
正盘算着要嚎啕大哭一场的槿莺,刚伸手去够碗想润润嗓子,谁知才刚碰到碗沿,“咔”的一声脆响,她的碗竟在她眼前碎成了渣,凌乱地散落在桌上。
还未等她回过神,又是“轰隆”一声巨响,眼前的桌子也在瞬间四分五裂,木屑飞溅。
槿莺瞳孔地震。
她慌忙环顾四周。只见床榻周围一片狼藉,而远处的摆设却完好无损。
她这才恍然大悟——定是方才天命之子运功压制媚毒时,不经意间外泄了极为强大的灵力,才震碎了这些物件。
踏出少女的闺房,沈时臻垂眸敛目。
他面容依旧一派清冷之色,仿佛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唯有紧绷的下颌线,泄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心绪。
方才情急之下,他不得不将少女体内的媚毒引渡至自己身上。如今虽暂时压制,却也为自己埋下了祸根。
他需
尽快寻得解药,否则下次毒发时将承受双倍的反噬。
这般思忖,沈时臻运转灵力内视身体。
灵力运转间,他惊愕地发现,灵力在经脉中奔涌如江,自己的修为竟在这场变故中恢复至元婴境!
储物戒感应到主人的灵力,微微泛起青光。
须臾间,数枚丹药凭空现于掌心。
药香氤氲间,沈时臻暂且将体内翻腾的毒素压制。
再睁眼时,他祭出通讯玉牌,将魔渊现世、灵脉异变之事一一传讯给宗主师兄。
直到,“砰”的一声响,正因宗主师兄的一番话陷入沉默的沈时臻,神色一凛,瞬间掐断传讯,冲回房中。
推门便见少女抱着膝盖坐在床沿,床榻四周如遭飓风席卷,一片狼藉。
他这才稍稍放缓了步伐,抬手间,一只青玉小瓶现于掌心。
“姑娘,我已能打开储物戒。只是里面皆是高阶丹药,药性霸道,你受不住。唯此药膏,可疗凡伤。”
槿莺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那储物戒里随便一颗高阶丹药,都够她妖力大涨……
她万分心动,恨不得将他储物戒里的宝贝全都据为己有。
可还没等她从这些小心思里回过神来,就听沈时臻又轻声开了口:“方才,我已联系师兄,即刻便要回宗。” ???
槿莺瞪大眼睛:渣……渣男!对凡人姑娘家这样那样了,他竟然当晚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储物戒中皆是上品灵石,你一介凡人拿着太过危险。待我回宗门后,会派人送钱财来。若还有其他……”
话未说完,便见少女眼眶倏地红了,泪珠在眼中打转:“仙长,还是不愿带我一同离开吗?”
沈时臻微微一顿,才道:“这间房我已设下禁制,无人知晓方才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