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风真人激动地高声宣告:“礼成——!”
缠绵的吻依依不舍地分离,而两人手背上也浮现出了熠熠生辉的道侣印:沈时臻是一朵木槿,槿莺则是一柄小剑。
场下欢呼未落,沈时臻已再度扣住槿莺的纤腰,在漫天花雨中又一次覆上她的唇。
这一次,再不是浅尝辄止,而是带着压抑百年的炽热,将四周的喧嚣尽数隔绝在他们唇齿相依的方寸天地间。
仿佛要将立誓时未尽的情愫尽数倾注,以最炽热的缠绵,诉说着彼此矢志不渝的衷肠。
大典礼成后,沈时臻牵着槿莺的手,踏着月色回到了望道峰的洞府。
昔日清冷的洞府早已焕然一新。入口处的石壁上爬满了盛放的木槿花藤,在夜风中轻轻摇曳,为这清冷的山峰平添几分温柔。
槿莺本无意做那妖皇,原想着与沈时臻寻处清净地隐居。奈何妖界竟有宵小仗着渡劫境大妖之名,在人界兴风作浪,她才不得不现身“教导”一番。
后来转念一想,倒不如借此机会促成两界和睦,便与沈时臻商议后,将婚事昭告了两界。
“累了?”沈时臻指尖轻抚过她微蹙的眉间。
修真界道侣之礼本就繁琐,再加上他们二人身份特殊,更添几分隆重。若非他们强势镇压,人妖两界那些积怨已久的矛盾,怕是早已剑拔弩张。
槿莺顺势靠进他怀里,任由他将自己打横抱起。
“嗯。”她在他颈窝处蹭了蹭,寻了个更舒适的位置,声音带着倦意,“妖界并非都服我,有些家伙正等着在我们大典上兴风作浪呢。例如当众羞辱修真界修士,挑起两界争端;又或者激得我当场毁约,直接开战……”
话音未落,她自己先轻笑出声:“不过,就凭他们那点伎俩,也想挑拨我们的关系?”
沈时臻抱着她穿过花藤垂落的洞府长廊。
月光透过藤蔓间隙洒落,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铺满红绸的床上,温柔地解开她头上沉重的凤冠。
夜明珠柔和的光晕映在槿莺的脸上,勾勒出精致的轮廓。他忍不住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吻:“不听话的,杀了便是。你不必如此劳心。”
“倒也没有那么辛苦。”她伸手勾住他的衣襟,将他反压在床上。
“春宵苦短。那些琐事……明日再说。”
散落的青丝与她的长发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沈时臻微微偏头,气息不稳地开口:“等等……莺莺……”
自槿莺晋入渡劫境后,为助他尽快突破,双修时总是由她主导灵力运转。今日大典劳顿,他原想着让她好生休息,未料……
话音未落,她灵巧的指尖已挑开他腰间的玉带,将他的未尽之言尽数封缄于唇齿之间。
夜风拂过,床幔轻摇,将满室春一光掩在一片朦胧之中。
而这情迷意乱的时刻,已是修真界魁首的扶光剑尊,竟也分神想到了二人修为的差距。
看来明日开始,须得更勤修苦练才是……
两人新婚一月后,便启程前往妖界主持两界通商事宜。在槿莺强势手腕与沈时臻的辅佐下,很快便促成了第一条跨界的通商要道。
扶光剑尊的绝世风姿,在大典当日便令众妖王惊为天人。
——妖皇陛下定是被这人间绝色迷了心窍!
于是见妖皇入住万妖城,而扶光剑尊也不似传闻那般,反而在妖皇面前温顺如羊后,各妖王纷纷在封地搜罗美人上供。唯有曾经被扶光剑尊找上门的花妖族,安分守己。
而其中,以青丘狐族最为积极,那位曾将槿莺震出洞府的狐王,自从妖皇即位后便战战兢兢。此次更是精心挑选了数十位狐族美男,个个姿容绝世。
毕竟,妖皇陛下正值盛年,岂会只守着一个道侣?待她厌倦之时,便是他们狐族崛起之机!
殊不知这些美人连槿莺的面都未曾见到。沈时臻端坐庭院,一柄昭明剑横于膝上,但凡有靠近者,剑气便如游龙般将人逼退。
更绝的是这位剑尊的手段!
每当槿莺闻讯前来,他便将本命剑收起,垂眸敛目:“无妨,不过是些不懂规矩的小妖。莺莺事务繁忙,不必为我费心。”
那副隐忍克制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要心生怜惜,仿佛妖界上下都在排挤这位人修,趁妖皇不在时百般刁难,连最基础的礼数都不愿维持。
槿莺见状,当即沉了脸色,素手一挥便将那些“偶遇”、“碰巧”出现的男妖们尽数扫出宫门,还将众妖王召来训斥:“本皇的道侣,岂容尔等轻慢?!”
众妖王面面相觑,心中哀嚎:陛下啊……这群千挑万选的美人,您当真一个都瞧不上眼吗?还有您的道侣,并不是什么柔弱可欺的凡人修士,分明是个心机深沉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