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的欲望来控制沈悯。
她看不到这个叫宋芝的女人有多好看,但想必是很美的。
因为沈悯把她推倒在地时,手指蜷了蜷,做了个要扶她的动作。
尽管最终没有扶,但他之后让宋芝滚的语气,明显没有一开始见面时恶劣了。
就和第一次认真看清辜苏正脸时候的表情一样。
啪嗒一声,辜苏关掉了监控。
她隔着其他监视屏的荧光,还有主机开关指示灯的微光,与沈恒戏谑眼神对视,平静地问他:
“你为什么这么想要股份?”
“人往高处走,追求功名利禄,追求财富自由,有什么问题?”
他防备心很强,边用问题回答问题,边走近她,迫使她只能将身体贴在电脑桌上,整个人几乎坐在上面,上身微微后仰。
他好像很喜欢贴近她说话,不知是为了给予压迫感,还是有什么怪毛病。
辜苏想。
在他没有边界感地接近后,辜苏没有斥责他手段恶毒,眼界狭隘,只会利用女人达成自己的目的,而是试探着问了他另一个问题:
“你让我劝说沈悯转让股份时,受益方让他写沈先生。沈恒,你不是为了往高处走,是为了得到沈琢的认可,是不是?”
尽管他的身份并不好看,但一个孩子想要通过献上父亲绞尽脑汁得不到的东西,来换取父亲的肯定,是一件多么自然,而又符合人类天性的事情。
话音未落,沈恒就像蛇被击中了七寸一般僵直,如果不是黑暗的掩饰,恐怕他扭曲的面容就要被辜苏尽收眼底了。
他粗暴地将辜苏从电脑桌上扯下来,往门口推,身上隐隐可以窥见与他流着相同血脉的、沈悯的暴戾影子: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滚出去!”
沈恒看着很瘦,但毕竟是个男人,力气很大,辜苏被他推得踉跄几步,勉强站稳,但她依旧没有停止输出,只是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他:
“你渴望父亲的视线能落到你身上。你从出生起,就没有被爱过。”
他尽管进了公司,做着油水最足的采购工作,却屡屡因能力平庸,错过升迁机会。
这是贺连嶂偶然和她提到的。
沈琢就好像只是把这个私生子放在这个位置,让他自生自灭。
之所以不放别人,是因为他好歹算“自家人”。
说这些话时,贺连嶂的神情是轻蔑,带着一丝丝怜悯的。
沈恒不想再听她说下去了,大步走过去,正要揪着她的胳膊往外拽,就听她说:
“你解决事情的方式全都是通过女人,你想通过利用我来逼迫沈悯妥协,想通过安排女人接近他,来骗取他的信任,但你只是在用你自己的处事方式来衡量所有人。你会被女人动摇,这是你的弱点,而不是所有人的——”
“砰!”地一声,地下室的大门被他踹开,客厅灯光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她回过头去,面容因疼痛而微微抽动,却在他把她驱逐出去前,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沈恒,你只是分不清,自己想要的到底是财富,名誉,女人,还是仅仅只是父亲和母亲。”
回答她的,是一记重推,还有轰然紧闭的大门。
辜苏跌坐在楼梯上,反而松了口气。
她猜中了。
她没有时间跟沈恒慢慢耗,所以下了一剂猛药:
第一步,激怒他,至少要在他心里留下印象。
也许会有非常强的副作用,但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呢?
能比被他遗忘,在这座别墅被关到死更糟糕吗?
……
自从辜苏毫不掩饰地戳穿了沈恒的虚张声势之后,他就开始躲着她。
这栋别墅在他名下,应该是他在湘市的住所,地下室有着监控设备,搬起来费时费力,他没办法转移,为了保密,又不能直接关联手机,只好每隔三天从公司回来一次,看看监控回放。
辜苏的活动范围扩大了些,原本也没有人拘着她,只要不出别墅,她想去哪里都可以。
沈恒再次出现是在三天后,辜苏正坐在岛台旁的餐桌上吃晚饭,听到外面汽车引擎的声音,侧头往门口望去,没多久,隔着餐厅门,与沈恒遥遥对视上了。
他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正要往地下室走,便见辜苏放下手里筷子,向他走来,下意识退了一步——他直觉靠近这个女人会让自己的所有秘密都暴露无遗。
但辜苏似乎并没有察觉他的防备一般,站到他面前问:
“我可以去地下室吗?”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那点防备心终于化作看穿她心思的幸灾乐祸,讥笑道:
“担心沈悯把你忘了?”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