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情人都在猜测,傅老爷子是不是打算让你代替傅行舟的位置。】
辜苏沉默片刻:
【我?一个瞎子?代替他?】
系统沉默片刻,似乎在快速浏览资料,接着斩钉截铁地回答她:
【是的。】
一人一统相对沉默片刻。
辜苏问:
【我是什么学历?】
【因为身体原因,你没有上过一天学。】
【……】
上个世界,她好歹还是高中毕业。
到了这里,连幼儿园学历都不是。
她何德何能,叫傅老爷子觉得她能独挑大梁!?
辜苏有些呼吸困难,紧接着灵敏不少的听觉就从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分辨出了由远及近的汽车嗡鸣声。
系统迅速道:
【今天是傅儒许把你送到傅行舟身边的第一天,不过他连见都没见你一面,派人把你赶出房子之后,就参加晚宴去了,现在才回来。】
辜苏牙齿冻得咯咯作响,缩着身子,觉得再站在这里听系统前情提要,她就要冻死了,便哆哆嗦嗦地朝着有汽车声响的方向走去。
……
傅行舟坐在劳斯莱斯后座,鼻梁架着方框金丝眼镜,低头翻阅上个季度的财务报表。
以他这一年来,在各部门轮岗收集到的数据来看,这张财务报表勉强及格,能堵住股东们的嘴。
他去年背着老爷子做的投资收益占了半壁江山。
如果不是他的投资,这张报表肯定会变成赤字,到时候连年终奖都不一定发得出来。
集团在老爷子的带领下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可那老顽固却放着真金白银的财务流水不看,指着鼻子骂他投资莽撞,还放出话来,他再拿集团的钱做高风险投资,就收拾包袱滚去外地的分公司物流部,一辈子也别想再回来。
想到这里,傅行舟波澜不惊的脸上不易觉察地掠过一丝烦躁,又迅速消失不见。
刺耳刹车声响起,他被安全带猛然勒紧,手中报表差点散落一地,抬头摘了眼镜,冷淡地问司机:
“怎么了?”
司机周叔有些惊恐地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忙着下车去扶:
“是……是辜苏小姐。她摔倒了。我去看看撞到哪里了没有。”
他没敢改口叫她傅苏,自家小傅总压根不承认她的身份。
傅行舟掀起凉薄眼皮望去,只见濛濛雨雾中,前方似乎确实有个黑糊糊的小不点,伏在地上,看不分明。
“别管她,绕走。”
他将报表拢到一起,在膝盖上敲了敲,理得整整齐齐,又用文件夹夹好,捋平,心里暗自盘算着明天要召集企划部开个会,准备下个季度的生产计划。
“小傅总……她身上全湿透了。”周叔到底是个敦厚人,不忍心看到小姑娘受罪,小声道,“没有您的允许,她进不去别墅,可能已经淋了很久雨了,这倒春寒的天气,会发烧的。”
傅行舟薄唇轻抿,透过后视镜看向周叔眼睛,直到把他看得心虚了,才淡声问道:
“不然你起来,坐后面,这车我来开?嗯?周总?”
周叔讪笑一声,把安全带系回去,默默打着方向盘,把车往后稍微倒了倒,绕开摔倒在地的辜苏,向着车库驶去。
等车驶入地下车库,傅行舟才不疾不徐地解释:
“那个辜苏,她自己有手有脚,难道不知道避雨?偏偏挑我回来的时候淋成那样,还故意摔在我车前面,就是想使苦肉计。如果我今天放她进门,明天她就会想办法逼我带她进公司。有一有二就有三,再加上老爷子的支持,你说这公司今后是姓辜还是姓傅?”
周叔尴尬一笑:
“这,这不至于吧?她无依无靠的,就是个孤女,听说妈妈没得早,继父又不要她,也不知道这些年怎么过来的。”
说到这里,周叔有些感慨,也许是年纪大了,容
易伤春悲秋,不禁开始同情辜苏:
“虽然是个私生女,但这件事错不在她。现在她父母都已经离世,除了傅总,您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了,要是您也不要她,她该有多难过啊。”
傅行舟在周叔看不到的地方,不动声色地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周叔却以为是他被自己的一席话打动了,试探着继续劝道:
“而且听说她没上过学,哪儿能跟您这个高材生精英比啊,您要是真听信外面那些谣言,说她是来替代您的位置的,也太招笑了些,反倒叫人离间了你们的兄妹感情,还惹老傅总生气。”
“兄妹?”傅行舟音量稍稍抬高些,紧接着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恢复了正常,木着脸平静道,“我是独生子,从来没有什么妹妹。私生女就要有私生女的自觉,她一辈子也别想上我的家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