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无用功吗?
恍惚间,客厅传来哐哐砸门声,那动静大得让人几乎以为是在拆迁。
辜苏眼睫微微一颤,因门外的动静,眸中亮起些微光彩,但她看了眼堵在面前的穆盛洲,没有起身。
穆盛洲冷笑一声,折回去将卧室房门反锁,慢条斯理抽出皮带,向她走去:
“别看了。你既然敢直播说我强迫你,不如就让我把这件事坐实,之后花钱做公关,我也不算亏。”
不过是小小的绯闻,公众还不至于揪着这一点不放。
生活作风问题固然引人诟病,但他有送辜苏出国治疗的全部账单,还有先前拍到的亲密照,和酒店监控。
到时候只要将其定性为女友出轨,陷害污蔑他,舆论的天平自然会倾斜向他这一边。
或许还有人会骂辜苏不知好歹,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
世道对女人总会多苛责一些,对事业有成、相貌俊朗的男人多宽容一些。
人们也总是会同情站在道德高地、遭受背叛的一方。
舆论与历史无异,都只是任人打扮的小姑娘罢了。
他花钱养着公关部,就是为了这种时候。
辜苏在他的步步逼近中,以坐姿后退,强撑着无畏的躯壳,却掩不住细微处的颤栗。
她已经退到床铺边缘,手底一空,下意识扭头,穆盛洲就是在此时拽住了她的手腕。
“穆盛洲——”她连忙回过头来,急道,“你已经败了!放开我!”
“我不会败。”他神情笃定,只听刺啦一声,手底布料如纸糊般撕裂,“你以为给我传出一两个绯闻来,就能让我身败名裂?”
又是一声刺响,辜苏尖叫一声,想去扯被子,却被摁在身下,他捉过她的手,逗弄猫狗一般亲了亲指尖:
“真可爱。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过了今晚,你就会被打上我的标记,再也没办法回到楚沉身边了。”
客厅外的砸门声更加震耳欲聋,辜苏在他身下,用刚哭过还泛着红的眼睛瞪他,横眉立目:
“只有狗才会给自己的东西标记!而且,把女人的身体当作战场的男人,只是嫉妒心作祟的混蛋!我选择在谁身边,或者不在谁身边,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只和我的意志有关!和所谓贞洁没有一点点关系!”
穆盛洲意外于她撕破脸后,露出真面目的反击——在他的印象里,她安静顺从的形象太过根深蒂固,以至于现在这个一针见血、鲜活炽热的灵魂,叫他新奇得浑身颤栗。
他原本从未将她视作可以平等对话的存在。
只是个解闷的宠物,替代品很难找的花瓶,补偿年少时不可得之物的工具,向外界宣示他所拥有权势财力的证据。
后来她救了他,在他心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她是为了楚沉。
没有完全属于他的东西,他绝不会付出全部真心。
可直到此刻,他才真正认识她,一个无法用“温柔、顺从、活泼”之类单一词汇概括的灵魂。
也因此才真正确定,他非她不可。
穆盛洲张口咬上她肩膀,在她吃痛推搡中留下一圈牙印后,恶趣味地在她耳边道:
“汪。”
与此同时,辜苏瞪圆了眼睛,瞳孔因极度惊惧而扩到最大。
要命的东西抵住了她。
如同他对她所有反击的轻蔑回答。
“轰隆——!”
公寓大门就在此时,应声撞开。
……
楚沉冲进来时,看到了玄关处碎裂一地的花瓶残骸。
不远处卧室里传来辜苏的哭叫声,他立刻向那里冲去,可卧室门也被反锁,他用肩膀去撞,门板咚咚作响,依然纹丝不动。
他咬着牙,后退几步,助跑后飞起一脚踹向门板,巨力之下,只听哐当一声,坚固的实木门应声而破,在倒塌的巨响声中,穆盛洲侧对着门口,伏在她身上冷声道:
“私闯民宅,你是想再进局子吗?”
楚沉向着声源处望去,登时目眦欲裂,他面色因愤怒而涨红,炮弹般冲了过去:
“滚开!”
穆盛洲抬手生生挡住楚沉的拳头,清晰感知到了掌心钝痛。
这一拳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怒气,和当日他接下的那一拳不可同日而语,他的手心有那么几秒竟然麻得失去了知觉。
比他接过的任何拳头都要重。
“楚沉!”
辜苏嘶哑着嗓音喊着别人的名字,泪水流了满脸。
被她喊到名字的人,无暇思考其他,一心只想为辜苏报仇,第二拳已经冲着穆盛洲的脸挥来。
眼看着到手的大餐要跑,穆盛洲的火气也异常地大,他侧头避过一拳,拳风擦得发丝激荡。
他感到烦闷,起身放开辜苏,胡乱扯过衣服套上,压着怒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