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家主大人那里我自会去说。
但是夫人您.....您这是什么态度?这是对长辈的态度吗?夫人出身礼仪之邦,难道这就是夫人所学之礼吗?”
哎呦,老登,还给她扣帽子呢。
她正想着怎么驳他呢,他却“怯战”,脚底抹油溜了。
“算了,老夫也不在这里碍眼了,您自己多想想吧!”
他这么说道。
说完,他便起身向她行礼,准备离开。
但他拉开木制移门走出前又回首道:“夫人,这件事我会联系您父亲的。
希望吕大人多多管教自己的女儿。”
什么?还打小报告?乐.....他这是要告诉吕安,让吕安管教她?哈哈哈哈,别把她笑死,她怕吕安吗?(对,她确实不怕吕安,应该告诉吕慈,小沁怕吕慈——话说吕家没人不怕吕慈的。
)————————————————五条正刚出了正院,正好遇上来本家的五条凛。
他马上把刚刚愤愤的情绪发泄到自己侄子身上,厉声道:“你选的人!当初跟我说什么,吕家的那位小姐有花容之貌,林下之风,停机之德。
原来是糊弄我的啊!她除了那张脸,还有哪一点符合你当初说的话??”
面对叔父的责问,五条凛垂眸道:“夫人毕竟年轻,贪玩也是有的。
这件事即便有错,错也不在她,而在悟大人。
悟大人的性子,叔父您应该清楚。”
确实,五条正心里也清楚,他也知道自己是在迁怒,但是他也是打心底里觉得沁夫人不符合他心目中五条家家主夫人的标准。
只不过,和吕家的合作确实有好处,而且现在木已成舟....作为家族继承人的枫少爷也出生了...…想到这,他不禁长叹一口气,“老夫之前还期盼着悟少爷成家之后能成熟一些,结果还是这样.....”
想到这,他就觉得伤感,“不单如此,他还....他还过于爱护、在意沁夫人了。
你应该知道的,这对于我们这样的人家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五条凛听了却冷冷一笑,叔父一直把悟当成孩子看待。
孩子嘛,他犯了任何过错,错都不在他,而是身边的人失职。
也因为是孩子,所以他的任何错误都是可以被原谅的.....悟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的。
因为是六眼,是五条家的神子,所以从小获得了超规格的优待,不光是叔父,几乎是整个五条家的人都溺爱着悟。
从小就是,无论他做错什么,都是身边的人替他受罚。
他打心底里不认为在这种畸形的感情中成长起来的孩子,能正常爱人。
叔父居然说悟过于爱沁.....呵,悟这样的人,他真的懂什么是爱吗.....他这么想着,转头望向远处正院廊道下的吕沁。
夏日微风,轻轻拂过翠绿的柳梢,吹在她鹅黄色的襦裙上,她在廊檐下走动着,丝制裙衫在风中飞舞。
她盘起的发髻被一根玉簪固定着,乌黑的发髻更衬得她的脸颊和上襦中露出的小半个胸脯莹莹如雪,颇有几分唐代仕女画上的清雅。
裙摆上绣着牡丹花纹,鹅黄色的底料映衬着牡丹显得艳丽,宽大的衣袖随着步伐摆动,格外有韵味。
真美啊,比唐人的仕女画都要美……———————————————盛夏七月的午后,阳光以一种慵懒的姿态洒在碧波荡漾的池水之上,点点金光在水面上跳跃,如同无数细碎的诗篇。
那些被精心移植而来的红台荷,此刻正以一种优雅的姿态盛开,粉红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飘逸而灵动。
蜻蜓悄然降临,它们纤细的脚爪轻触花瓣,轻盈的身姿灵动而自然。
此刻,湖面假山后的凉亭里四位身着轻薄苎麻和服的侍婢正嬉闹谈笑。
她们的欢声笑语倒为这宁静而沉闷的午后增添了几分生动的色彩。
其中一个稍显消瘦的叫贺子的女仆说道:“我感觉枫少爷还挺乖的,上次在少爷的院子擦地板,看到少爷被王嬷嬷和中村太太(枫的乳母)推出来玩,他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躺在摇篮车里,默默的吮着磨牙饼干(枫七个月大已经开始长牙了),看着树上的鸟儿。
他听到前方有脚步声,就别过小脑袋,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我,也不做声。”
贺子身旁那个略年轻点的附和道:“少爷和杏小姐比那是相当乖巧了。
杏小姐可难伺候了,听说和悟大人小时候一模一样,长得像悟大人,连性子也是,又傲气又难说话。”
她说完看了看周围,见没人来,才继续道:“小姐身边的人,像松尾他们,都怕小姐呢。”
坐在最右边的看着年长些的被唤作美月的女仆道:“你是才来没几年,我和你说,悟大人....那时候我们还喊他悟少爷,可不得了,家里的仆人没有不怕他的,别说我们了,连长老们都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