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沈元州眼底情绪翻涌复杂,他懒得与谢晋争辩这些显而易见的事实。
因为再怎么争辩,谢晋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
可他不轻易放过谢晋,直接继续说道:“阿鸢以前有一头很美的头发,很顺很黑亮,她喜欢极了。可现在你看看,她的头发变成了什么样?”
干枯,毛躁,甚至有些发黄,完全失了往日的光泽。
沈元州猛地推开窗户,冷风灌了进来,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
他看向远方,那里树木依旧茂盛,一如当年。
他深吸一口气,又继续说道:“阿鸢很喜欢红色,也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她衣柜里最多的就是红色的衣裙,各式各样的红。可她现在呢,打扮成什么样了?”
姜鸢现在穿的衣服料子虽然不错,但款式老气横秋,颜色也尽是些素净的不像话的,头上更别提什么首饰了,光秃秃的,哪里还有半分当年明艳张扬的模样。
那根本不是一个年轻姑娘会有的打扮!
谢晋的拳头猛地握紧,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心底深处那股莫名的恐惧再次翻涌,鸢儿明明是端庄贤淑的,怎么会喜欢那些……那些俗物!
他固执地认为,那些鲜亮的颜色和繁复的首饰,都是俗气的。
沈元州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谢晋,你可真是不懂女子。这世上,哪有女子不爱美的。”
他顿了顿,语气更冷了几分。
“阿鸢没有打扮,一则是因为谢芝。”
沈元州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怒火,“但凡她有任何好点儿的东西,谢芝都要抢!”
“就算是一个红色的珠花也要抢!”
“二则是因为你!女为悦己者容,她在盼着你厌恶她!彻底厌弃她!”
“哦,对了。”
沈元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冰冷地刺向谢晋。
“那个被抢的珠花,阿鸢还找你要过公道。可你是怎么说的?你还记得吗?”
“你当时说:不过一朵珠花而已,也值得你抢?”
“然后,你又送给了她一对更名贵的和田玉手镯,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大方,特别会处理事情?”
他逼近一步,气势凌人:“谢晋,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阿鸢要的根本不是那朵红色的珠花,也不是什么和田玉手镯!她要的是公平!是她在谢府之中,能够喘息的一席之地!”
“可是这些,你从来都不愿意给她!”
“她只好在我这儿能够喘息,可你怎么做的?你嫉妒我,但凡与我有牵扯的东西,你好像就失去了理智一般!”
“你可知道,谢芝就因为看破了这些,她在背地里欺负了阿鸢多少次?”
“你呢?可曾有一次帮过她!”
“谢晋,我有时候真的不明白,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你真的这么忌惮我的存在吗?”
第140章 这女子是否怀孕了?
沈元州胸口有些微微滞涩,那股郁气堵得他难受。
他闭了闭眼,又继续说道:“谢晋,为何你总是不愿意给她一份最基本的安全感!久而久之,阿鸢又如何敢在你面前诉说心事?何况,当时的你心高气傲,一心只想要建功立业,哪里看得到她小小的挣扎!”
谢晋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尖锐的疼痛蔓延开来,只淡淡反问道:“我不应该忌惮?”
闻言,沈元州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一般,“谢晋,你当真是一个疯子!”
谢晋神色越发淡了起来,“你说过了,我不是疯子,我是一只疯狗,咬到了人绝对不松口,直到吞入腹中!”
他语气淡淡的,看向沈元州的眼神之中,另有其他深意!
沈元州微微一怔,突然觉得很是胸闷,他觉得自己真的是难以跟谢晋沟通!
只好低着头闭口不言了!
话虽如此,谢晋却一点都不开心,只握紧了拳头,神色悲痛,脑海中一直弥漫着姜鸢曾经说过的话,她说她不爱打扮,她说她喜欢素净。
原来,都是假的。
谢晋心里又生气又难过,更多的是一种无力的恐慌。
他猛地抬头,双眼赤红地瞪着沈元州:“沈元州!你们两个人之间,什么时候我能进去过?你们自说自话,可曾问过我的感受!”
谢晋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翻涌,又继续说道,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鸢儿向来怕黑,夜里总要点着灯才能睡着,我定不会让她一个人在黑暗中待太久的。”
等一切事情了了,他定会陪着鸢儿!
鸢儿,上天入地,绝对不能让你孤零零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