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竟然还捧着一本厚重的史记。
姜鸢简直惊掉了下巴。
顾思思可是一点都不爱看书。
顾远择为了让她多看点书,可费了不少心思。
可她宁可大冬天下水,大夏天扎马步都不愿意妥协看书。
她手中虽然拿着书,然而眼睛却盯着窗外发呆。
只是,那神情,竟然好似有些落寞之感。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边缘,一看,就是有心思了。
姜鸢心中担忧,慢慢地走上前,轻拍她的肩膀,“思思,怎么了?”
“怎么魂不守舍的,可是出了事情?”
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应该。
顾府之事,皆有顾远择顶着,他可不会让这些事影响了顾思思。
至于其他的,顾思思是丞相千金,光凭这一点,也没有人敢欺负她。
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可是找到那个人了?”
闻言,顾思思猛地回过神,看到是她,神情很明显放松了。
她一把扔掉了手中的书,声音之中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复杂。
“阿鸢……”
“那个人是太子!”
姜鸢身体猛地愣住了,太子?
她脑子里闪过昨晚的画面,太子确实在赏荷宴。
不仅如此,太子还与她对话了,她与谢晋都去了东宫之中。
“我昨晚倒是见过太子殿下,但我昨天太害怕了,没留意他身上的味道。”
昨晚,她的心思都被谢晋牢牢地牵扯着,根本没有心思去留意别的。
“阿鸢,没事,这香味本来就若有似无的,很淡!”
顾思思快步上前,一把牵住她的手,指尖有些冰凉。
她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愧疚,紧紧回握住姜鸢的手。
“阿鸢,对不起。”
“我昨晚遇到了太子,脑子一下就乱了,满心都是他的事情,都没顾得上你。”
“乐安公主昨天怎么对付你?”
“谢晋有把你救了吧?”
她一连串地发问,姜鸢一下子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索性,就座了下来,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挑着重点跟思思聊了几句。
顾思思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一般地看向了她。
一颗心七上八下地特别为她担忧。
突然,一股愧疚又攫取住了她的心脏,再次道歉道:“阿鸢,对不起,我昨天晚上应该跟你一起面对的。”
她无法想象,如此瘦弱的阿鸢,怎么面对那一屋子的刑具。
可阿鸢好厉害,不仅从容地逃了出来,竟然还跟公主做起了交易,真是吾辈楷模。
“思思,这不怪你,公主命令,我们又岂能违抗?”
顾思思眼底的惊惶还未完全褪去,她抓住姜鸢的袖子,声音还有点发紧。
“真的?那…谢晋呢?他应该没发现什么吧?”
一想到谢晋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顾思思就觉得头皮发麻。
那人可真是阿鸢的克星!
姜鸢微微蹙眉,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最终,嘴角溢出了一丝苦笑,“难说。”
“只不过,他怕是心里门儿清。”
这个人,总是让人看不透,猜不准。
姜鸢心里也没底,谢晋的心思太深,她根本就摸不准。
即使两人已经纠缠那么多年,但她真的看不透他。
顾思思眼里尽是疑惑,“那他知道你与公主合谋,就这么放过你了?”
姜鸢耸了耸肩膀,“不知道是风平浪静了,还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思思,总之,就这样了。”
“那沈元州可会休了谢芝?”
顾思思眉头皱得紧紧的,“谢芝这也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吧。”
“以前,沈元州虽然不能与她相濡以沫,可毕竟也是举案齐眉的,如今,不仅沈元州怪她,就连谢晋也不呵护她了。”
姜鸢对于谢芝的事情一向不怎么关注,两人从小就不对付。
自己在她手下吃了那么多亏。
谢晋定是有意无意的纵容了。
“思思,谢晋其实挺护短的,想来应该是能护谢芝一生的。”
顾思思瞬间拍了一下桌子,神情有些恼怒,“那岂不是便宜了她!”
“毕竟,她是谢晋的妹妹。”
她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无力感。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姜鸢发现顾思思都心不在焉的。
与她说话也是慢半拍,丝毫没有往常那洒脱的模样。
姜鸢看她这副模样,有些好奇。
冷不丁地喊了她一声,“思思!”
“嗯?”
姜鸢侧过头,仔细打量着顾思思,“看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到底怎么了?不单单是因为我吧?”
顾思思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下,才小声问道:“阿鸢…你说,要是真的进了宫,是不是…很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