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州带她走遍了京城之中的每一个角落,即使闭着眼睛,她都能轻而易举地找到路。
她刚拐到一条路上,迎面看见了谢晋正骑马过来。
姜鸢眉眼一挑,看他骑马的方向,应该是去参加公主府宴会的。
她赶紧躲到了一旁的小巷子中。
谢晋只觉得眼前一花,竟莫名看到了姜鸢的身影。
他停在路中间,四处寻找着某人。
副将骑着马走上来,疑问道:“将军,不去公主府吗?”
“走吧。”
谢晋双腿一夹,马瞬间飞奔了出去。
姜鸢见人远去,心头微微一松。
料想着公主宴会应该不会太快结束,她还有蛮多时间的。
走了大概一刻钟,便来到了王记铺子。
她跟店小二要了一间雅间,自己一个人喝茶吃点心。
就在这时,旁边的屋子传来了敲击墙壁的声音。
沈元州的声音从隔壁屋子响起,“阿鸢,你怀孕了吗?”
姜鸢心头猛地一颤,一时说不出是害怕还是什么,“你,你从哪听说的?”
“阿鸢,别怕,此事无人知晓。”
“只是昨日惊马之时,见你一直护着肚子,阿鸢,你可想好了要怎么办?”
闻言,不知为何,她的鼻子瞬间酸了。
茫茫天地间,如今,也只有这个孩子了。
“元州哥哥,我想留下他。”
沈元州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阿鸢,谢府有意让谢晋跟公主相看,乐安公主不是一个能容人的性子。”
“若是被她知道谢晋有孩子,定不会放过你的。”
若是生下来的是女子倒也罢了,若是男子,皇家岂能蒙羞?
到时候,消失的就是无依无靠的姜鸢了。
“阿鸢,让他走吧,我帮你找堕胎药。”
“不,我不愿意,即使日子以后再难,我都不会放弃他。”
“元州哥哥,这是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了。”
她太想有一个家了。
沈元州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了,这可不是日子难不难的问题,这是要命的问题啊!
他印象里的姜鸢可不意气用事,莫非,她有其他计划?
“阿鸢,你是不是……”
“元州哥哥,两年前是我拖累了你,不然你也不会被逼迫着娶谢芝。”
沈元州抿嘴苦笑,“阿鸢,此生我与你无缘,是我之错,我更看重沈府的安危。”
他没有勇气拿整个沈府陪谢晋玩。
“阿鸢,此次唤你过来,只是察觉你怀孕,想听一下你真实的想法。”
姜鸢眼中带着一丝坚决,她与沈元州之间到此为止。
往后,她会择一个安静之所,与她的孩子一起相依为命。
“元州哥哥,只是很可惜看不到你孩子出生了。”
其实,谢芝有孕她真的很开心,甚至,她很期待那个孩子出生。
想来一定香香软软的。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姜鸢走到门边,一打开门便看到谢晋站在门外。
他神色阴恻恻的,似是十分不悦。
第10章 表哥亲自剃的鱼
姜鸢心头猛地一跳,差点被吓得原地去世。
“表……表哥,你怎么来了?”
谢晋眉头一挑,看着她心虚的模样,神色越发不悦起来。
“你里面藏人了?”
话音刚落,他便不由分说地走到了里面。
姜鸢心乱如麻,不知道他来了多久,更不知道他是否听到了那番话。
她亦步亦趋地跟了进来,心中不断盘算着如何才能把这关闯过去。
此时,这厮不应该在宴会上吗?
为何会来此处?
谢晋自顾自地坐在了桌子边,端起桌子上姜鸢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眉眼一挑,开始审问:“说吧,不参加宴会在这里喝茶做什么?”
“别说谎,你骗不过我。”
姜鸢脸上赶忙堆起了笑意,若无其事道:“表哥英明神武,我哪里敢跟您相比。”
“我就一个人在这里喝茶吃点心,这里的核桃酥堪称一绝,甜滋滋的,你要不要尝尝?”
谢晋本就不是一个爱吃点心的人,尤其是甜的,他更是一点都不碰。
果然,他立马就拒绝了,眉眼一挑,看向桌子上的核桃酥,根本连碰都没碰过,“那你为何不吃?”
姜鸢心稍微定了定,看来谢晋并未听到她与沈元州的对话。
不然,按照他的性子,绝对不可能此时还在关心一盘核桃酥。
“这是我答应带给采月的,不信你去问她。”
谢晋眉头皱得死死的,“这贱婢敢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真是该死,回头我换一个奴婢给你吧。”
“不!”
姜鸢的心瞬间跳到了嗓子口,一种被监视的恐慌蔓延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