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死了,你怎么可以随便放人进来?我衣服都没穿呢你想让我被别人看光吗!”
姜莱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没有穿衣服有多诱惑人一样,还用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自以为很凶地瞪沈贺桉,孰不知她这副模样只会让沈贺桉觉得她很可爱。
“抱歉,乖乖。”沈贺桉垂眸看她,眼底有欲色在翻涌,面上却仍是克制,语气也是低低的、平静的:“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私自进我办公室的,下次如果你在的话,我会记得把办公室的门给锁上。”
沈贺桉从来不会吝啬自己的道歉,甚至在跟她道歉时的语气总是很诚恳,像是真心实意感到很抱歉一样。但是就算是在道歉,他的姿态却很自然,自然到会让人误以为他仍旧处在一个上位的位置。
明明做错事情的人是他。
姜莱语气有点差地开口:“我的衣服呢?”
沈贺桉指了指床头。姜莱看过去,原来沈贺桉已经帮她把脱下来的衣服叠好了放在他那边的枕头边,只是她刚刚太过慌乱,没有注意到而已。
姜莱摸了摸鼻子,气势已经弱了一截,只不过现在就改口显得太没有面子,所以她强撑着继续指责沈贺桉:“那也都怪你,突然有人进来我都吓死了,哪能冷静下来去找衣服在哪。而且你放在你那边的枕头边,不仔细看都看不到……”
姜莱听到沈贺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她识相地把嘴巴给闭上,心虚地推了推沈贺桉的胸膛。
没有推动。沈贺桉微微附身把她给抱起来,她滑嫩的肌肤贴在沈贺桉的西装布料上,即便西装的质量再好对比皮肤来说也仍旧是粗糙,姜莱敏感地起了鸡皮疙瘩。
沈贺桉把她放到床上,手指轻轻抚过她手臂上的那一片粗糙,温和地和她道歉:“是我不对,以后不会有这种情况了。”
姜莱没有吭声,因为她有时候真的会因为沈贺桉对她的温柔而产生很多错觉,而后恃宠而骄,而后从枝头坠落。
姜莱知道自己有时候很作,可也知道自己的这些作都是在沈贺桉的底线之内的,所以她从来没有受到过沈贺桉类似于不喜欢的眼神。
可沈贺桉的底线是什么呢?是她闹腾到影响了他正常的生活或者工作秩序,让他觉得心烦心累,还是她触及到他不能够逾越的领域,比如说感情,比如说婚姻?
其实姜莱有时候会想很多。只是她是个忘性大的人,也就是俗称的乐天派,消极的情绪在她这从来都不过夜,有什么不开心的,睡一觉第二天起来就忘记了。
这种性格也就意味着她体味快乐和感受难过都要比别人更加强烈,所以当下姜莱被情绪反扑的时候更是强烈,甚至没忍住试探性地问出口:“刚刚外面来的人是谁?”
她看了一眼沈贺桉的表情,又小声嘟囔着补充道:“怎么这么没礼貌啊,没人让她进来她就自己进来了……”
沈贺桉拿起她的衣服,温声道:“抬手。”
姜莱乖乖地把手套进袖子里面,而后耳边就传来沈贺桉语气低低的解释:“是一个合作方的女儿。”
姜莱警觉地抬起眼。合作方的女儿,再加上刚刚在外面说话的女人声音娇媚,又如此自然地就推门进来,这很难不让姜莱联想到一些事情。
“她来找你干什么?”话一出口的刹那,姜莱就发觉自己好像问了不该问的。但是问都问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语气似怨似嗔:“在外面说那么久的话,知不知道我等得很急啊,讨厌死了……”
“说一些……”沈贺桉斟酌了一下,才找到了一个用词:“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我已经跟前台交代过了,没有预约的都不能上来。”
沈贺桉的语气听起来很淡,而且话里的意思有几分是在怪刚刚的女人自己闯了上来。
姜莱心里的危机感散了,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到沈贺桉帮她穿好衣服,她满脑子就只剩今天晚上吃什么了。
但是姜莱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会见到这个女人。
隔天是周六,也是她和沈贺桉约好一起去骑马的日子。姜莱很兴奋,倒不是因为骑马而兴奋,从前当千金大小姐的时候她没少骑马。真正兴奋的是她终于能看沈贺桉穿马术服了——
就沈贺桉拿个大胸肌,她都不敢想,他穿这套衣服得有多色。
姜莱在心里盘算着,她得想个办法让沈贺桉把马术服给穿回家。嗯,就说她要跟他玩马场play好了,软磨硬泡几下,沈贺桉不同意也得同意。
姜莱一路上兴致勃勃,开着车窗一边吹风一边叽叽喳喳地跟沈贺桉说话,说路边有一只可爱的小鼻噶猫猫,说有一棵树的形状很像爱心桃……沈贺桉耐心地听着像个小喇叭一样说着话的姜莱,时不时附和两句,眼底始终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