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佟初雪的目光飘向一旁的姚天远。
姚天远知道佟雨儿和自己的关系,对同窗闹出的乌龙也不愿当面解释,于是拉着同窗就准备离开。
一头雾水的同窗指了指佟初雪,“怎么了,你未来媳妇跟别的男人吃饭,你就不管了?”
骆回安冷下脸,“这位公子慎言,佟姑娘和姚公子并没有婚约,而今姚公子的未婚妻子是边上的这位姑娘。”
“这……怎么会。”这位同窗看着佟雨儿,一脸懵,对着佟初雪道歉,“对不住啊,这位姑娘,小生跟您赔罪了。”
可这厢佟雨儿却不肯善罢甘休,“佟初雪,我就知道,你到现在都对天远哥哥念念不忘。你别忘了,现在你跟天远哥哥没有任何关系!”
三番两次被佟雨儿这样误会,佟初雪也烦了,直言道:“佟雨儿,你也不用针对我,姚天远这样的男人,就是白送给我我也不要。”
此话一出,姚天远离开的脚步忽然停住,他的几位同窗也默契地集体噤声。
佟初雪说得决绝,姚天远回过头,冰冷的眼神扫过佟初雪,“佟姑娘,我不知我何时得罪过你。婚约之事乃是长辈们的意思,不是你我可以左右,佟姑娘对我不满,我理解,但也不必如此贬低我。”
第32章 佟双铃
佟初雪其实并没有任何贬低姚天远的意思,她就是单纯地看不上姚天远罢了。
只是这话落在姚天远的耳朵里,却多出了些别样的情绪。
姚天远从出生起,一直被姚家人捧在手掌心里宠。而且他也有被捧的资本,天生聪颖,什么东西一学就会,是以姚家才生出砸锅卖铁都要供姚天远读书的念头。在学院里,他也一向是同龄学生中最为出色的一位,因此他一向自信,此次猝不及防地被佟初雪奚落,心中极为恼火。
“看来姚兄心中不忿?”骆回安一语道破。
姚天远眯起眸子,他对骆回安实在称不上熟悉,“莫非这位兄台愿意被人如此评价?”
“旁人的看法我自然左右不了。何况我亦有自知之明,即便心中不悦,我也不会轻易表露。”骆回安从座位上起身,站到姚天远面前。
这话分明是在讥讽姚天远没有自知之明,自视过高。
“听说姚兄学业精进,如今已是童生身份,说起来也是一位前途无量的读书人,只是有些可惜了,姚兄在其他方面却未必同等出色。”骆回安的个头比姚天远还略高些,站在他面前时隐隐有压迫之势。
几次三番被人贬损,姚天远如何能忍,咬牙道,“不知兄台此话何意?”
“姚兄与佟姑娘本是同村邻里,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了一句无心的言论对她咄咄相逼,岂是君子所为!”骆回安句句用力,逼得姚天远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佟雨儿在一旁看着姚天远被骆回安如此诘问,火气直蹿,“骆回安,你如此逼迫别人,还不就是羡慕。别人不清楚,我还不知道吗,你个病秧子从小就病歪歪的,看别人读书读得出色羡慕得很吧!”
骆回安微微挑眉,撇了佟雨儿一眼,语气凉凉的,“我羡慕?”
“可不是。”佟雨儿得意一笑,“青山村里谁不知道姚天元读书厉害,隔壁村不是有人考童生考了几十年,熬白了头发都没考上,姚天远可是一次就中。姚家都说了,明年的乡试过了,他可就是秀才!说起来我们青山村有十几年都没出过秀才了,这样的年纪成为秀才就算是到县里比比,也是独一份呢。”
此言一出,与姚天远同行的几位同窗表情微妙了起来,考取功名之事本就困难,上了考场的学子谁不是苦读多年,即便那样,也不敢打包票自己一定就能考上。
这个佟雨儿倒是敢讲,对姚天远乡试一事言之凿凿,断言对方能考上秀才,反倒显得他们这些同窗“不学无术”了。
姚天远脸色一变,刚想开口解释,就听到同窗阴阳怪气的语调,“姚兄,你可是我们学院唯一的希望啊,千万要努力备考,切莫叫夫子空欢喜一场。”
“我与诸位一样多年苦读,如何就敢断言定然考上。”姚天远连忙找补。
佟初雪观众人脸上颜色,小小地推波助澜一下,“姚天远,你别客气,你的才华有目共睹,相信你的同窗最是了解,咱们青山村的未来可就靠你了,未来的秀才老爷!”
说完,佟初雪还特地绕到佟雨儿面前问道,“雨儿妹妹,你觉得我说的可有道理?”
佟雨儿一心要为姚天远说话,应声的比哪一个都快,“这是自然。”
此刻,姚天远是再也听不下去,拉上几位同窗脚步匆匆地离开了东风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