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玉或许听不懂毒唯是什么意思,但看着阮娇娇那小嘴叭叭
的一张一合,他听着就觉得安心,“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裴大人不还在处理坢坦人的事情吗?你放心啦,就这点小事,马上拿捏。”
话是那么说的,可阮娇娇发现可能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赋实在是太低了,学了好几日才刚刚入门,就只能骑着马转两圈。
柳公子自告奋勇,“在下可以教你啊……”
他不说话,阮娇娇和裴淮玉都差点忘记了这旁边还站着个人。
裴淮玉看上去就不喜欢他,皱眉,“柳大人如果是觉得公事不够繁忙,本相也可以向陛下提议,让柳大人繁忙起来。”
“柳大人?所以他真的是……官?”
阮娇娇有过猜想了,但是不太确定,可裴淮玉都这么称呼了,阮娇娇心里有了个底。
只是很多熟悉的大官,能够轻而易举进宫里面的官,阮娇娇都大多有些印象,而这个柳公子,完全就是记忆开外的人。
“钦天监?”
柳公子坦坦荡荡道,“不不不,陛下不相信这些,做这个官说不上话。”
“柳大人已经够打扰我夫人了吧,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柳大人可以先回去了。”
裴淮玉看上去就不喜欢他。
阮娇娇觉得裴淮玉不喜欢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于是也对他没有什么好脸色。
这两个人站在一块,做同一副表情。
真的会让人越来越觉得他们在某一个地方很相似,有可能是一个微表情,有可能是一个行为,有可能是习惯。
后人会把它称为夫妻相。
但这些都是以爱为前提。
柳公子倒也不羞不恼,继续道,“裴大人和夫人感情还真好,可惜我算不到。”
阮娇娇在大学期间玩的那些舍友玩的占卜都是只听好,不听坏,这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更何况柳公子与她前段时间还素不相识,“好话可以说,坏话你就别说了哈,我不信,我只听好话。”
“什么都看不到,也没有什么好话坏话可以说,如果夫人有一天想找在下……罢了,这几日可能不在,但冬狩大典在下会和夫人再一次见面的。”
说完,柳公子行了个礼便告退了。
“所以他是哪个官呀?”
“国子监的祭酒。”
“我记起来了,昭仪之前有向我提过这个人,昭仪之前能够用助教的身份混进去,还是多亏了这个人。”
国子监的祭酒这个官似乎也是在这两年之内换了一个新人,阮娇娇对这些事情不太了解,自然而然的也不会认识柳公子。
“长乐公主殿下与他私下交集极好,这也是为什么陛下不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阮娇娇还真的想不到这一层面,忍不住的啧了一声,“早知道,我就该去问昭仪这个人是谁了,那个时候就只想到问府里面的人,都忘记了公主殿下就是一个万事通。”
“你真的想认识他?”
阮娇娇眨着眼睛,牵起他的手,晃了晃,“那怎么会,只是好奇他说的话而已。”
裴淮玉沉默了一下,“……他说的话,听一听就行了,有些信不得。”
阮娇娇还想问些什么,裴淮玉就轻轻地装模作样敲了敲她的脑壳,“阮娇娇,不是说让你不要太接近他吗?他不是什么好人。”
“我没有接近他呀,是他主动靠近我的啦。”
阮娇娇这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还真的没有人能把她怎么着。
裴淮玉特地的让人去定制了一个适合阮娇娇的弓,“在马背上拉弓和你站着拉弓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好在你之前就会一些射箭,现在,我教你如何在马背上拉弓。”
他们同骑一匹马。
裴淮玉是一副要势必手把手地教她的模样,阮娇娇觉得脖子后面凉凉的,也不知道是好事坏事,想起了自己被抓着练大字的苦样子。
“左脚踩实马镫,”他伸手替她扶正歪斜的箭囊,“身子往左倾三分,别让马觉出你慌。”
弓拉开时,裴淮玉从身后环住她腰肢,替她调整持弓的手势:“食指别扣太紧,像这样——”
阮娇娇屏住呼吸,箭杆擦着树枝桠钉入靶心左侧,虽未中红心,却也足够用阮娇娇够兴奋的,“我就说我是天才!”
“第一次能在马上开弓,已是难得。”
他抬手替她拂去发间的雪,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不过——拉弓的时候不要只盯着我的脸看,怎么都当娘了,还是这个性子,平日里握着你的手练字的时候,也是这般。”
他们坐在同一批马上,慢慢的在这武场里走着,这世间有多少对夫妻能够像这般一样。
“当娘又怎么样?我家夫君脸生的如此好看,我就是喜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