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祝尉大喜,跪倒地上:“请新帝即刻登基。”
应峙擦拭手上的血渍,嘴角刚要扬起来。
“轰!”
殿门被重重踹开,应殷手持染血长剑而来,身后黑压压的私兵举着火把如潮水般涌入。
“杀!”
“奉天讨逆,诛国贼,清君侧正朝纲!”
震耳欲聋。
气势汹汹。
应殷看向倒在血泊中的应乾帝,转头看向脸色骤变的应峙。
他唇扯了扯,以胜利者的姿态落实罪名:“你的人撑不了多久。”
他冷冷道。
“还不束手就擒!尚能留你一具全尸!”
这气势。
的确。
外头胜负已分,应峙的兵早就乏累吃力,一个又一个被斩在剑下。
应峙咬牙切齿,看着这不该出现在皇宫的人:“应殷!”
众亲信见状,好几个手软腿软。
等外头的厮杀结束,应扶砚被人扶着入内时。双方僵持着,应峙的亲信护他连连后退,持刀对向应殷等人,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其中黑影穿的服饰一致,分散而立。
人不多。
毕竟大部分都死了。
应扶砚看过去。
一个两个三个……五个。
第五个像是累了,正耷拉脑袋,缩在最角落,并不起眼,恹恹低垂眉眼。
应扶砚:……
他小人得志极了。
“二皇子。”
想到前不久才从应殷那边敲来的一大笔钱,他决定站好最后的岗,笑:“有我们五皇子在,这龙椅,你坐得稳吗?”
虽然应殷也坐不稳。
应殷下令:“弑君篡位,罪不容诛!众将士听令,格杀勿论。”
“是!”
话音一落。
他的兵一窝蜂朝应峙等人杀去。更有不少从殿外入内,试图绞杀这群乱臣贼子。
“老五。”
血从指缝间涌出,应乾帝蜷在榻上,喉间发出嗬嗬的气音,涣散的瞳孔里映出应殷的身影。
他颤抖的抬起染血的手。
“救……”
应殷心情大好,他走到帝王榻前。
“父皇流了好多的血。”
他居高临下。
“怎么还没死!”
“你不死,儿臣如何顺理成章登基?”
说着,正要给应乾帝补上几刀。
可手却被人抓住。
魏昭单手擒住他,看着没用力,却听到骨头断碎的声音。
空出来的那只手将从死人身上扒下来套身上黑影服脱下,露出里头头的盔甲。
应殷疼的冒冷汗,可看清来人眸中尽是惊恐。
“你——”
魏昭礼貌:“留着我来。”
与此同时,殿内殿外里头并肩作战的私兵中,半数人突然抬臂。
袖中弩箭,飞刀,毒针如暴雨倾泻。
距离太近,身侧毫无防备的士兵们甚至来不及惊愕,便以喉中见血,倒地气绝。
那是属于魏家军才有的暗器。
这些人里头有魏家军,有萧家兵,也有应扶砚培养的势力。
局势猛然翻转。
应殷冷汗涔涔。
这些人是何时无声无息混入的?
他倏然看向曹伯公还有应扶砚。
应扶砚很虚弱,却笑的开怀:“蠢货,被耍了吧!”
曹伯公:……
不能怪他,都是应扶砚一步一步让他神不知鬼不觉配合的。
魏昭从容将应殷扔给萧怀言杀。
萧怀言:……杀了应峙又要杀应殷。
杀不完根本杀不完。
魏昭接过破云枪,尖锐的枪口在惊恐的应乾帝滑动,留下一道道血痕。
应扶砚冷冷看着苟延残喘应乾帝。
应乾帝视线混沌,已是奄奄一息他死死凝应扶砚。
“你。”
不知为何,以前不觉得,可这会儿总觉得此人熟悉。
应扶砚愿意让他做个明白鬼。
“燕王君子磊落,什么谋逆?无端的罪名只为了对燕王府赶尽杀绝。燕王妃血崩而亡,才出生的孩子以血喂养没熬过半月。”
“燕王上百条人命,忘了吗?”
应乾帝枯瘦的身子开始发抖:“你……你到底谁?”
应扶砚一字一字,含恨,极尽嘲讽:“叔父真是贵人多忘事。”
应乾帝瞳孔剧颤,吐出一口血来。
随着应扶砚最后一个字落,那曾刺穿无数外敌咽喉,跟随魏昭多年的破云枪,乃小叔亲手所赠。
重重钉入了帝王眉心。他扭转枪杆,枪尖在颅骨中绞出碎响。
浓稠的脑浆往下低落,与榻上那些鲜艳的血混在一处。
应乾帝眼睛暴突,身体一软,彻底断了生气。
第506章 弑君,比杀敌军还痛快
厮杀声已歇,没有雷声,没有闪电,连风都静默。
仿佛天道都倦了。
可天道何曾倦,它分明睁着眼。
黑沉沉的天际裂开一道罅隙。月露了出来,月光洗过宫墙血迹,这光亮的近乎慈悲。向神明亲手为这场谋杀掀开了帷幕,又在罪恶终结时鼓了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