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汝醒来后,胸口闷的难受,竟不知哭是怎么哭的了,靠在榻上不言不语,还将屋内伺候的人全赶了出去。
也就是这时,窗户那边传来些许动静。
属于男人修长无力的手试图推开。
应扶砚努力拨动几次,无果。
轻功带他过来的魏昭看不下去,
离开片刻将守在门外的奴才敲晕了,准备把应扶砚拎进去。
是的,拎。
可他听力极好,听到屋内轻微的脚步声。
他挑眉,去了远一点的地方,时刻关注周围动静。
姚汝其实不想下床看的。
可窗户离她这边近,传来的动静也很轻,在雨声下其实可以忽略不计。
软绵绵的好似试探,又好似怕惊扰到她,但听着格外坚持。
窗户被软绵绵的推开一点,下一瞬又啪一小声合上。
继续推,轻轻的咯吱一声,又继续啪合上。
不知为什么,在她耳中却如震耳欲聋,吵的她格外心烦意乱。
明明她可以不理的,可不知为何,她冷到骨子里被冻僵的心口却在这动静下,告诉她还在跳动。
她鞋也没穿,赤脚下地。不受控制朝那边去。
在外头的人再一次尝试推时,帮着开了窗。
姚汝穿着单薄,目光无神,憔悴的似随时能崩断的弦。
窗外的男子病态明显,站着很是吃力,穿的厚重的棉衣,可还是冷的唇角发颤。
姚汝看到外男没有太多的反应。
好似,她半点不在意。
也不知是几个呼吸后。
她眼底才有了些许焦距,看清应扶砚的脸。
“贾幕僚?你怎在此?”
应扶砚有很多话想说,可看了人后,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他看着心心念念的人儿。
最后喉咙发干。
“阿汝,是我。”
第437章 应下的事,总不能赖了
大雨滂沱,无休无止,裂开一道口子的天际落下珠帘如瀑,沿着屋檐连成串,好似能将青石板上砸出浅坑。
伴着雷鸣,上京城内风云诡变。
“外头的那些消息,是谁传出来的?”
虞听晚倚在水池八角亭台,手里捧着鱼食,往水面撒下。
当年小叔靖远将军暗中将应扶砚救出,他已被折磨的没有人样。这就是应乾帝的默许以及照拂。
苦寒之地还有专门安排给应扶砚的大夫,永远让他吊着一口气,才好反反复复折磨。
小叔安排了假死后,岭南的官员慌了。
可如何敢上报啊?
燕王是他们在圣上口谕下,用铁链活生生勒死的。
并非外头所传的病重。
圣上才坐稳江山,就迫不及待除了燕王。却非要披着仁善的面皮,不彻底斩草除根,生怕留下诟病。
“那些人怕死,故找了个人顶替。一顶就是多年。”
瞒天过海。
虞听晚:“夫君的确想在这上面做文章,竟有人帮忙了。”
打瞌睡还有人送枕头。
檀绛告知:“是二皇子。”
虞听晚挑眉。
“哦,那瘸子啊。”
不意外了。
因姚汝常年去寺庙祈福,他本就对应扶砚怀恨在心,如何不留意?
一留意就察觉出不对劲,便会深入调查。
等得知应扶砚已死,应峙高兴坏了。
可他知道轻重,不敢对外提,甚至也没机会捅到姚汝面前,怕她作出什么事来。
也就一直憋着。
可如今情况不一样了。
虞听晚细声细气:“那狗东西心眼不少,想借着圣上受伤这个节骨眼,以此做局。”
什么局。
看看现在应乾帝多倒霉啊。
不管御史台查出什么。
要是帝王出手费尽心思脱了罪,将自己撇开。便是没有沾上害燕王留下的唯一子嗣名声,也染了一身腥。
要是沾了呢?
比起阴狠手段,以及算计一切的能力,他到底不如先帝。
敌人最懂敌人。
从应殷昨儿冲入火海,五皇子党的人就会对外大肆宣扬五皇子的贤能美名。
应峙就是清楚这一点,他甚至会帮着推波助澜,把应殷高高捧起。
龙气的说法,只会让应乾帝吞吃了苍蝇一般,如鲠在喉。
檀绛:“二皇子坐收渔翁之利。”
虞听晚似笑非笑:“也不见得。”
“他今日入宫,只怕也没得了好。”
不然怎么脸色会那么臭。
虞听晚用帕子擦了擦手:“养心殿被烧,你那将军和黑影对上打了起来。用的是二皇子亲信打斗的风格。”
檀绛:……
虞听晚:“你猜猜,昨夜萧怀言给魏昭包扎后,做了什么?”
檀绛:“萧世子和将军不是来河畔寻夫人和沈姑娘了?”
虞听晚哼了一声。
“若我没猜错,他特地跑去二皇子府,把那亲信胳膊砍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