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泪光闪烁。
“外头都说我嫁入国公府风光无两,可我已不是清白身。新婚夜担惊受怕,听从父亲之令往他酒水里掺了药,在他神志不清时让婢女取代我圆房,才将这事糊弄过去。可他周瑄是什么好东西!”
“兄长不知,他解下假肢腿部那处有多丑。夜里这么个残缺的人在我身上挪动,我有多恶心。”
“我是尝过情事的,也和兄长共赴巫山。周瑄房事不行,那儿又小又短,偏还贪。每次都要吃鹿血,却眨眼功夫就结束了,私底下找过不少大夫,却一直治不好。偏偏他没本事还怪我,发泄我身上。”
“要不是我有孕,只怕更会被折腾不轻!”
说到这里,楚凝笑了。
“他周家想子嗣想疯了,竟还以为我怀的是周瑄的种。”
“我买通大夫谎报了月份,外人只知我是提前早产,殊不知我是怀胎九月生下她。”
楚六郎越听越慌,甚至后退几步。
他已信了八分。
越看那孩子,越觉得和自己像。
要是事情暴露……
他腿一软,跌倒在地,吓得全身哆嗦。
“我不……”
“我不要这个女儿。”
“你为何要生下这孽障!要是事情暴露,整个楚家只怕都要陪葬!”
“孽障?”
“这是兄长的骨血。”
楚凝:“我冒死生下,养胎时整日惶惶,兄长却要和我断了?你拿什么断?”
“当初招惹我,如今,你拍拍衣袖不认账了?做梦!”
在她的声嘶力竭下,窗户轻轻被推开,催情丹被萧怀言从外头扔了进来。
红色的丹药竟被丝毫不差扔到了香炉里头,很快燃烧。
花厅这边,依旧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正逢喜事,周国公夫人难得友善对楚夫人:“珠珠早产了足有一月,一出生就体弱,这几日不是发热就是吐奶,夜里又最哭闹厉害。亲家母过几日得闲,不如一同去昌渡寺为她求个平安符?”
得她相邀,楚夫人连忙应是。
“昌渡寺求姻缘和平安最是灵验。有您这个祖母庇护,珠珠这孩子定能养好。”
一听这话,边上的嬷嬷也动了心思。
珠珠身体不好,定是催产药之顾。
东宫的皇太孙才真真因早产之故身子不太好,这么久了,喂奶都不会主动吞咽,饿了也不会哭,如何逗,平时也好很少见他笑。
娘娘为此也很焦虑啊。
不如,回头她也去求一求?
虞听晚这时候和满面红光的沈枝意回来。
一切都好好的。
直到一只通体乌黑,在光线下,竟像镶了金光的乌鸦在空中盘旋。
“嘎嘎嘎嘎。”
有人拿起帕子,嫌弃的捂捂口鼻:“哪来的乌鸦,真是晦气。”
“好像是顺国公府,魏将军那条虎养的。”
青鸦终于来活了!
它格外激动。
但听到的话太多了,记不全。
它飞到花厅上头的屋檐,挺着胸脯大声,声情并茂。
“珠珠是兄长你的骨血!周家还以为是周瑄的种。”
第一句,直接道明身份。
所有人愣住。
“周瑄又小又短,每次只会吃鹿血,可眨眼功夫就结束了。”
青鸦很大声:“大夫治不好!治不好!”
“既做了夫妻如何做兄妹!兄长当初分明像狗一样求着要我。”
青鸦绿豆大小的眼珠子转了转。
它突然低低喊了个记忆深处的名字。
“彩英。”
然后,彻底爆发!颠三倒四。
“我不要女儿,再给我生个儿子啊!”
虞听晚:……
你还没忘记啊。
“这……”
宾客大惊,看向又小又短的男人。
“这……周少夫人偷人,竟和兄长……”
“不可能吧。”
“欸,说起来。这会儿周少夫人和楚家公子都不在,是前后脚走的吧?不会两人这会儿……”
最要面子的周瑄彻底傻眼,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的。
周国公倏然站起来。
且不说家丑不可外扬,他下意识去看席位上彻底变了色的嬷嬷。
“珠珠是我周家女。魏少夫人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坏我府上的好事!故意挑唆,居心何在!”
虞听晚正要张嘴。
嘉善却一拍桌子,直接起身将她挡在身后:“周国公,你对着我的娇娇儿吼什么?好没道理,只怕是有人做了见不得人的丑事。”
“我若是你,这会儿早就派人去查了。”
“两人若是在私会,只怕一抓一个准!”
“若是没有皆大欢喜,可倘若真有什么,趁早发现那孩子不是你家的,总好比养着别人的种强!”
“你怕什么?”
“就没见过还想将事给压下去的。怎么上赶着养别人的孩子?让你儿子接盘带绿帽?”